第104章 番外4(2 / 2)

無法抵抗,那就接受吧,穿穿他的衣服又有什麼。

江眠梳好頭發,發現發尾摸上去還有些濕潤,便沒有束起來,隨意披散在身後。

他重新拿起菜刀,來到靈堂,踮著腳掀開了晏寒時的棺材。

村中人說的癡傻漢子,此刻麵色慘白,直挺挺躺在棺材裡,穿著和江眠夢裡一樣的衣服。過了這麼久,竟然絲毫沒有腐爛的跡象。

“夫君,昨日我也不對。我不該說你發臭的,你沒有臭,也不傻,”小寡夫清淺地笑了一下,居然壓低聲音說起莫名其妙的話,“我已經嫁給你了,以後彆總欺負我。”

晏老太起床了,頭一件事就是來靈堂給兒子換蠟燭。

她看見這個災星竟披頭散發,穿著癡傻孫子的衣裳,嘰裡咕嚕對著棺材說話,手中還拿著菜刀,差點又被嚇到魂飛魄散。

她尖利地叫罵,江眠卻回頭盯著她笑了笑,梳洗乾淨的小臉白皙柔嫩,好看得很。

昨夜嫁了個又壞又厲害的男人,小寡夫很有底氣。

江眠舉著菜刀用作威脅,成功把晏老太綁了起來,堵住嘴扔進柴房,然後把晏老頭也用刀背敲暈了過去。

他在二老房裡翻找出不少銀錢,放進小荷包裡,才施施然走出前院。

不知為何,晏家大門前掛著兩隻死大雁,還擺了一整頭似乎剛剛斷氣的新鮮野豬。

小寡夫眼睛一亮,用晏老太的錢請村裡五六個漢子過來幫忙,用牛車把野豬運到鎮上,賣了十兩銀子,又獨自在酒樓裡吃了一頓熱乎飯,才坐著牛車回到慶靈村。

哪怕他穿著晏寒時的衣服,也不在乎彆人私底下如何議論。他手上有銀子,就有人願意給他辦事。

幫他搬完野豬的幾個漢子,揣上銀子就立刻溜走,離他遠遠的,生不起半分對小寡夫姿色的覬覦之心。

因為慶靈村人都對鬼神之事敏感,他們原本還想問問昨夜晏家的動靜是怎麼回事,但眼看這小寡夫好像都已經被公婆逼得發瘋了,甚至亂穿死人衣服……絕對不可沾染。

這鎮上一來一回,太陽又落到了山腳。

江眠一身輕鬆地回到家中,也沒有再把嗚哇大叫的晏家二老放出來。

他將發髻拆開,自顧自鑽進棺材裡,和晏寒時躺在一起,拉上蓋子。

江眠抱著晏寒時冰冷的身子,輕聲道:“為什麼不和我洞房呢?你拿了我的肚兜就走,是瞧不上我嗎?”

話音剛落,靈堂內的燭火儘數熄滅。

慶靈村是有規矩,可這規矩真的有用嗎?能防得住什麼?

江眠被猛然拽入夢鄉,仍是昨夜夢裡□□的模樣,躺在床上。

晏寒時倒是穿好了衣服,倚在床頭把玩江眠柔軟的耳垂。

他幽黑眼眸緊盯著自己強娶來的新夫郎,總覺得哪裡不對。

小寡夫仿佛真變回了初嫁人的小哥兒,歡喜地抱住晏寒時的手臂:“你來啦!難不成,你隻能在夢裡與我歡好?”

“……不是。”晏寒時眼神複雜。

江眠若有所思地點了頭,知道晏寒時願意與他交流,他便也不在乎自己光溜溜的,直接跨坐在晏寒時身上,輕聲問:“你是晏家的孩子嗎?這些年都在裝傻?”

晏寒時垂眸打量他的身子,呼吸莫名緊了些,緩緩啟唇道:“這身子裡裝著我殘缺的一魄,死後方才歸位。”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江眠歪了歪腦袋。

“慶靈村的祖宗。”

晏寒時跟騙小孩一樣隨意回答,單純的小寡夫也隨意聽信。

“那,那你看上我,豈不是老牛吃嫩草。”

說完,江眠紅著臉咬了咬唇,他就像是在與新婚夫君說情話,還把自己給說害羞了。

然而,晏寒時知道這不對。

昨夜還哭成一灘水的小寡夫,怎麼就忽然……難道被嚇瘋了?也是,這才正常。

跟他打過照麵的,哪一個沒被嚇瘋過。

但如今的江眠看起來心情好極了,他不僅沒有哭鬨,還伸手去解晏寒時的衣服,臉頰帶著異常的紅暈。

晏寒時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沉著臉扣住了那對纖細的手腕。

“怎麼了?該洞房了,夫君昨夜那般猴急,今兒怎麼不願了?”江眠臉色愈發紅潤,唯獨漂亮的琥珀眸子格外空洞,自欺欺人般軟聲念叨著,“我是嫁來晏家衝喜的,生生世世是晏家的夫郎,要給晏家生孩子……”

晏寒時眉頭越皺越緊,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卻又不明白到底該怎麼辦。

他心情不好,江眠夢中的景物竟也隨他發生了變化。

那大紅婚床的邊角儘數泛起粘膩烏黑,陰風衝開窗戶,江眠甚至能聽到許多詭異而驚惶的竊竊私語,在他耳邊似哭似叫。

江眠才不管這些,他自顧自地脫了晏寒時的衣裳,喃喃道:“該洞房了,我們要生孩子。”

晏寒時沉默著想推開江眠,臉色黑得瘮人,但是江眠已經不怕他了,反而恍然大悟一般睜大眼睛。

他眸裡隱約閃過一絲神采,說出口的話仍舊混亂不堪:“夫君,你不會生孩子嗎?也是,你原先是個傻子……”

說實話,會是會的。

但晏寒時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絲光,故意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就出事了。

江眠精神一振,熱切道:“沒事,你先躺下,我教你。”

晏寒時猶豫片刻,還是依言躺下,卻在江眠伸手觸碰到某個位置時,瞳孔猛地一縮。

可江眠對他笑得燦爛,漂亮眼眸裡的光彩更甚,像小星星。

“夫君,我教你。”他軟聲重複。

*

晏寒時的惡鬼生涯遭到了慘痛打擊。

小寡夫真的瘋了,口口聲聲念叨著要給晏家生孩子,結果……竟是讓他來生。

江眠眼神軟得滴水,纏纏綿綿地黏在晏寒時身上,黑發披散,顯然是一副意識錯亂的模樣。

冰涼指尖摸遍了不該摸的地方,再配上一聲軟綿綿的夫君,就硬是讓晏寒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繃緊身子攥著被角,甚至沒有反抗。

是他把強娶來的夫郎嚇瘋了。

是他做的好事。

他要承受這個結果。

……沒承受住。

發瘋的江眠,好像有點可怕。他非要生出孩子才肯停下!

晏家靈堂轟然倒塌,掀翻的蠟燭點燃了滿地紙錢與茅草屋頂。

江眠被巨響喚醒,聽見火焰灼燒的動靜,沒有著急坐起身。

他喘著氣緩了一會兒,才慢慢轉頭看向身旁的屍首。

原本僵硬冰冷的身體,不知何時變得柔軟滾燙,胸腔劇烈起伏著,耳側甚至泛了一絲紅意。晏寒時根本不想睜眼。

可是江眠居然摸了摸他微微脹疼的腹部,神色苦惱。

小寡夫一臉天真,卻近乎殘忍地小聲道:“孕象是有了,但好像還沒有懷上寶寶,怎麼辦啊。”

晏寒時不由得狠狠抿緊了唇。

江眠瞧見他的細微動靜,愈發不依不饒。

“夫君,我們繼續好不好?”

“求你了,晏金刀昨晚要拿刀殺我,我不敢不生的。”

“他昨晚都說過,我生生世世都是晏家的夫郎,一定要給晏家生孩子……夫君,彆再欺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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