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裡坐,鍋從天上來,富察格格上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兩個頭,很是委屈的說道:“福晉自從入府之後,掌管著後院大權,又一直深受爺的喜愛,信任。
妾身隻是一個小小的格格,哪裡能夠有那麼大的本事,在福晉掌管的正院之中下藥呢。”
確實,富察格格雖然已有了子嗣,但最得寵的並不是她,最受弘曆信重的也不是她,這樣的人若說有小心思,那是絕對的,可要說她有這樣的行動力,那就不太可能了。
如此,事情又繞回來了,如果不是富察格格的話,那麼又會是誰呢?
深知自己如今是最有嫌疑的那一個,富察格格馬上推托著說道:“就算妾身有那份運道,恰恰好的,能夠在正院安插一個釘子,達成的這樣的結果,卻也不可能讓後院所有的女子都無法生育吧。
那樣不是把自己架在了油鍋上,要是誰發現了不對勁,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妾身嗎?
再者妾身也沒有能夠控製爺的子嗣的能力呀。”
很是委屈的如此辯解著的富察格格,頭上還帶著青紫的痕跡,可見她剛才磕頭磕的有多麼的用力。
金氏也不甘示弱地跟著跪了下來,意有所指地說道:“能夠不下這麼大的一局棋的人,絕對是有權有勢的,否則怎麼能夠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來擺弄呢?”
金氏一邊說一邊生怕彆人注意不到的,不停地張望著,而那目光所在,正是站在一旁扶著肚子的富察氏。
如今連富察氏也被人懷疑了,眾人心頭第一反應就是不信,畢竟這些年來富察氏的名聲是經營的極好的。
被打臉多了熹妃原本也不敢冒頭,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但事關自己的兒子,她可不敢大意,衝著太醫說道:“你辛苦一趟,為其她的侍妾格格把把脈!”
這是真怕弘曆被一鍋端了唄,也是,如今看來,這可能性還是極大的,眾人的懷疑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弘曆後院所有有名有姓的女人全部都中了避子藥,這完全是把弘曆的子嗣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節奏呀。
事情越鬨越大,不抓到幕後之人那是絕不罷休了,現在隻有棄車保帥了。
富察氏如此想著,麵上卻滿是躊躇的咬都咬唇,最終下定了決心的跪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妾身這個做嫡福晉的實在是失職。”
富察氏話沒說完,弘曆就趕緊的扶起了她,很是溫和的說道:“此事與福晉無關,福晉隻管放心。”
溫和的弘曆,秀雅的富察氏,兩個人,一個低頭,一個抬頭,站那裡便相配極了。
雍正想起了淑賢,心裡的那個想法也不知不覺的更是堅定的起來,他不容許那樣張揚肆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淑賢,有一日需要向人卑躬屈膝的解釋。
有了皇後之位,哪怕將來出了什麼岔子,至少淑賢會是母後皇太後,在禮法之上,新君也得敬著她,再將血滴子留給她,就可以保證她後半輩子的順風順水了。
並不知道這家皇阿瑪在想什麼的弘曆,衝著富察氏表現了一番夫妻情深,慈愛的撫摸著對方的肚子,滿臉一副即將要有嫡子出生了,好高興的姿態。
暗戳戳的讓自己的皇阿瑪知道龍鳳胎就算再怎麼有大吉之兆,那也僅僅隻是一個和他的嫡子年歲相差不大的孩子罷了,那是擔當不起大任,也壓製不了他這個哥哥的。
可惜一番媚眼拋給了瞎子看,雍正完全沒有get到他真正的想法,自的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一心一意的想著封淑賢為後的事情。
認認真真的思索起了該如何推淑賢上位,至於說原本的皇後,那對不起,哪怕他或許也有對不起皇後的地方,但皇後也絕不能夠對不起他,這就是這個時代和那份權利賦予他的認知。
當然了,表情管理到位的他,依舊是那副深沉淡漠的姿態,保管讓任何人都瞧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那執政多年,所以養出來的氣勢,也讓他僅僅坐著就足夠令眾人戰戰兢兢,不怒自威,不外如是。
弘曆一直用眼角餘光注視著雍正,仔細的觀察著自家皇阿瑪究竟是怎樣的表情,可對方的表情卻是一如既往,這究竟是啥意思呀?
弘曆不懂,弘曆糾結,弘曆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