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 / 2)

這信早就送來的,隻是方才和高華芝說話便給忘了,這會兒她走了看到便立馬就打開瞧。

不過隨著目光掃視完了那信箋,明玥的臉色也倏然變得難看不已。

一旁的耀光敏銳地察覺到了明玥周身的氣息變化,一時放下秦果果柔軟的小手手,有些擔心地朝她投遞過去來關憂的目光,“娘,怎麼了?”又見是雙鏡哥哥他們慣用的信箋,心裡就更害怕了,難道是爹他們在邊關出了什麼事情?

聽著小女兒的聲音,明玥從那震撼中反應過來,將信箋折起來,已將心中的震怒壓了下去,目光變得溫和起來,“沒事,你們在這裡和果果玩著,我去和龐虎叔叔他們商量些事情。”

話雖如此,可耀光還是不放心,但也曉得自己是什麼忙都幫不上,便也沒去添亂。

隻帶著蘿莎在這裡和秦果果玩,等著高華芝去看了秦晚風過來,才同她說道:“方才娘看了封信,不知為何忽然臉色變得不好,然後急匆匆走了。”

高華芝一聽這話,收回原本要去抱兒子的雙手,隻得吩咐著乳娘,“你先帶回咱們住的院子裡,若是他困就先歇息,不要等我。”她時常來這邊住,有自己的小院子,家夥什一應俱全,所以如今過來也就帶乳娘和兒子,並不用大勢張羅。

說罷又叫耀光領著蘿莎去休息,“時間不早了,你們去休息,我過去瞧一瞧,你也不必太擔心。”

耀光自是應了話,和蘿莎與她福身告辭,便走了。

高華芝也從中出來,得知明玥在大廳那頭,也就橫闖直撞過去了。

見著門口並沒有人守衛,便直接推門進去。

果然,這一進去便隻見明玥蹙著眉頭坐在那椅子上,龐虎兄弟環手抱胸,一個是坐著的,一個是靠著高幾的。

高華芝這一進來,三人目光齊齊朝她望過來。

“聽耀光說,八成有事,可是邊關那邊?”高華芝直接開口問。

明玥搖著頭,一麵同龐虎說道:“你去衙門那邊說一聲,到底要仔細些才是。”又和龐虎仔細那些姑娘們的安安危。

兩兄弟得了話,齊齊抱拳退下。

待他二人走了,高華芝才走到明玥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還是滿臉的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卻隻聽明玥問道:“你可還記得當初咱們在瀾州的時候,那件掏心挖肺的案子?”

高華芝自然是記得的,畢竟那次算是自家夫君和沈煜的第一次明麵上合作,自家還出動了不少護衛。“怎了?”她記得好像是個外邦人掀起的案子,具體細節已經記不清楚了。

倒是和明玥交好的那個楊氏的繼子,險些喪命。

要是慢了半拍,隻怕心臟都叫那些歹人給挖出來了,反正她記得當時都開膛破肚了,就差最後一步,把那心臟挖出來。

回想起這些,一時也有些緊張起來,“莫不是當時沒抓住的那幕後狂魔,又出現了?”

明玥頷首,“算是吧。”然後與她細說起來,“不知怎地,和上官錦南扯上了關係,如今我小院裡的那些姑娘,正是上官錦南替他抓來的。”

高華芝滿目錯愕,“怎的,這歹人這次又想作甚?”

“他的身份,你可還記得?是那個落蘭國的貴族,原本和那被進獻給咱們夏王朝,又死而複生逃走的迦樓羅公主是青梅竹馬。”隻是那伽羅樓身帶奇香,前陣子明玥還說是狐臭的一種。

也不知怎麼就和上官錦南牽搭上了,這一次上官錦南給他抓的這些帶有狐臭的年輕姑娘,就是要用來煉製香,打算是以毒攻毒,用這些姑娘們身上的狐臭煉製出來的香水,能把伽羅樓身上的體香去處。

不然的話,伽羅樓不管逃到哪裡,都會因為這體香叫人發現,一輩子不得安寧。

所以隻能是想辦法祛除這香味,從此一勞永逸。

大概又想,沒了這香氣,從此以後就能過安穩日子了。

可是,撇開從前這拿多要複活伽羅樓不說,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那已足夠他下幾十次地獄了。

現在,又為了這伽羅樓,不知還要殺這樣無辜的年輕姑娘多少個呢!

這等窮凶極惡之輩,明玥也恨不得想做一回那替天行道之人。

高華芝聽得她的這些話,不由得想起小院子裡那幾十個年輕的姑娘們,在那外邦人的眼裡,竟然隻是提煉香的原料……

她有些震撼,但更多的是震怒,也因為過份生氣,使得那呼吸都一下急促起來。

又想起剛才進來時候聽到明玥喊龐虎去衙門,便有些懷疑道:“難道,他們來這青丘州了?”

明玥按著太陽穴頷首,“是了。”不然雙鏡他們也不可能得到這麼詳細的消息。

如今隻是不知這些人確切藏在何處罷了。

按理那伽羅樓身上有香,應該是十分引人注目才是,就怕那拿多用了什麼辦法,能暫時壓製住她身上的香。

若真如此,那要找他們就是大海撈針了。畢竟這青丘州裡的外邦麵孔本來就很多,更有西域那邊的行商,尤其是那北城一帶,傍晚時候多的是駱駝鈴聲。

隻靠著異域麵孔抓人,很難。

“不過。”明玥想著,那拿多和伽羅樓到這青丘州,極有可能就是為了在自己府上這些姑娘而來的,畢竟上官錦南一下折了這麼多人,那邊在北州,沈煜他們又在戰場上官錦南拋下了軍功的糖衣炮彈,上官錦南沒有辦法拒絕的。

所以不管當初到底是這拿多和伽羅樓給他許了什麼好處,現在他都騰不出手來再繼續幫這兩人四處尋找這樣體味濃鬱的年輕姑娘了。

明玥甚至懷疑,那伽羅樓大概等不及,所以他們才敢冒險來這青丘州,也許此刻就在這蓮城。

不然隻要有幾分耐心,等著這些姑娘被送回家後,他們完全可以再一個個慢慢想辦法拿回去。

她隻將自己這些分析與高華芝說。

高華芝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甚至想,“不過若這樣急不可耐,會不會狗急跳牆,跑府裡來尋人?”

但這個前提是,他們得有足夠的人手,畢竟那是二十多個年輕姑娘,總不可平白無故跟著他們老實出府,還要避開府裡那麼多耳目。

要是殺了在帶走,更不可能了。

兩人正在猜測之際,卻不知那些被明玥安排在自家的那些姑娘們,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抓走她們的竟然是二皇子。

她們都是尋常老百姓家的姑娘,運氣好的,家庭和睦,父母沒有重男輕女,尚且還好,能勉強吃飽穿暖。

可也有那生在重男輕女之家的姑娘,父母將其養這麼大,就指望能嫁個好人家,將來換點彩禮回來補貼家裡。

所以在得知這事後,自然是有人心中不滿。

甚至覺得二皇子將她們這麼多普通姑娘擄來,興許就像是說書先生說的那些話本子上一樣,對上京無趣沉悶的貴族女厭了,所以喜好她們這些充滿生機活潑的平民女子。

隻要起了這心思,就越發確信一定是這樣的。那麼沈家將她們救回來,反而是斷了她們的榮華路。

也是明玥得知拿多一行人的消息後的第二天,便有姑娘開始嚷著要走,還將早膳都給掀翻了去。

說明玥歹毒,將她們困起來,必然是嫉妒她們這樣的平民女子得二皇子寵愛。

這話還沒傳到明玥耳朵裡,倒是先從學堂上傳開。

秦晚風因為眼皮上下都有傷,包得跟元招說的那海上的海盜一樣,好大一個獨眼龍,就跑學堂裡來混日子了。休息的時候大家聽到,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她們沒事吧?幾十個人關在那豬圈都不如的地方,吃喝拉撒都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裡,這是要寵她們?要享榮華富貴?腦子怕不是那幾天吃蕨草餅吃傻了吧?”

眾人倒是十分認同他這個觀點的。也不是說他們嫌棄那些姑娘身上有味道,實在是那二皇子真對她們有非分之想,不可能叫下麵的人把她們做牲畜一般關起來啊。

偏偏她們這會兒竟然做起了春秋大夢不說,還埋怨起了沈家來,那話語更是難聽不已。

然而煌月卻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她們從何聽來,二皇子原本是要寵愛她們的?”一麵看朝還虛弱得麵如白紙的元十一問,“十一,你從何處聽來的?”

元十一倒沒有多想,隻是見煌月問,連忙答道:“方才我去雅室裡取熱水吞藥的時候,剛好聽到萍兒和芙蓉在說。”

而這個時候,大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家裡的丫鬟從前是有些嘴碎,但叫餘娘子收拾了一回,也是長了幾分記性的,怎麼這個時候忽然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而且還叫那些姑娘們自以為是地認定了是沈家壞了她們的前途。

甚至有的現在還嚷著要走。

沒有人特意強調,她們怎麼可能這樣想?所以必然是有心人將這消息傳達給了她們。

元十一見大家看著自己,也戒備起來,“這事兒不小,咱得同夫子請假,最起碼得和姨姨說一聲才是。”

不想正說著,陵夫子卻已經來了,而且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已是將他們這話都聽了進去,當下跨進堂裡,“怕是心懷叵測之人。”然後示意蠢蠢欲動的學生都坐下來,“此事我會讓書童去與夫人說,你們老實上課。”

眾人有些不甘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那秦晚風有些不樂意,“夫子天天說讀萬卷書不如走萬卷路,這不就一個道理麼?如今現成的機會在我們跟前,卻不要我們插手,白白浪費了這麼一次實踐的機會。”

一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秦晚風倒是說了一次人話,引得同窗們連連朝他投來讚同的目光。

陵夫子也微微蹙起眉頭,似乎也在仔細考慮此事。

使得學生們一下都充滿了期待,隻等他的結果。

“也罷了,既如此,今日就不上課,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都學了什麼。”陵夫子抬起眼皮就看到大家滿目的期待,索性也就開了口。

頓時這學堂裡發出一陣歡呼聲音,煌月等人朝陵夫子道了謝,馬上幾個學生就交頭接耳的,開始商量著。

且還分工明確,誰跟誰一組,負責查什麼等。

恰好明玥今日又去了一趟平崀山,卻不曉得今日府裡倒是因這些個孩子不上課,又查這消息來源,好不熱鬨。

等著傍晚精疲力儘的她回到府裡,明顯就覺得不對勁。

家還是那個家,但是氣氛明顯和往昔不一樣。

“這是怎麼了?”她朝八角詢問。

跟她一起出門的阿酒也滿腹好奇,往日裡這一路走來,多少是要遇著個把丫頭小廝的,今日是半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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