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越走越寬,水麵也漸漸下降,從大腿到小腿,再到腳底。這裡變成了一個溶洞。再往前走,兩人走到了一個類似於“大堂”一樣的地方。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們處於一個中心點,四周全身道路。
“……我們好像總是這樣幸運。”唐星銳看了四周一眼,不知所何選擇,“你繼續選擇?”
“你來吧。”戴子灝說道。
“好吧,讓我來選一個……就這個吧,天選。”唐星銳隨機指了其中的一條。
兩人繼續往前。溶洞很大,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很難想象在這裡的底下竟然有一個這麼大的地下溶洞,溝通著不少暗河,連接著許多岔路。
他們按照自己認為的直線往前走,不進入任何岔路口。
十多分鐘之後,他們又回到了這裡。
唐星銳蹙起了眉,他知道自己不能心急,於是笑著對戴子灝說:“都說我運氣很差了,阿灝還是你來選吧。”
戴子灝指了指其中的一個。
但是沒有用,他們仍舊在認為自己一直走直線的情況下,再次回到了這個大堂。
唐星銳倒吸了一口氣。
戴子灝木然的看了下周圍的洞口,然後把視線落到了唐星銳手裡的相機上,問他:“還要走嗎?”
聲音平直,沒有一絲起伏,像是不帶任何希望。
唐星銳沉思了一會兒,咬牙道:“阿灝,很抱歉……你能在這裡等我一下嗎?”
他要試一下這裡到底能不能出去,雖然吧戴子灝自己放在這裡不好,但是讓他跟自己一起,一遍遍從希望到絕望,打擊會更大。
“你坐在這裡休息一會,我馬上就回來,可以嗎?”唐星銳手扶在戴子灝的肩膀上,對他說道,隨後就要一個人去麵對接下來的幾個洞口。
“不可以。”
出乎意料的,戴子灝拒絕了他。
他伸手拉住了唐星銳想要抽走的手:“我跟你一起。”
“可是……”唐星銳心有顧慮。
戴子灝沒說話,隻是握著唐星銳的手沒有動。
唐星銳最終同意了:“那你不許撒開我的手,有任何不適第一時間跟我說。”
戴子灝答應了他。
這裡像是一個天然的迷宮,有著無數的岔路。當他們再次回到那個大堂的時候,空氣裡寂靜的連呼吸聲都快聽不到了。
他們有沒有可能……真的走不出去了?
戴子灝定在了空中的某一個點,不知在想些什麼。
唐星銳歎了口氣:“真可惜。”
戴子灝聽到他說話,看向他,被光亮找不到的眸子暗沉沉的,什麼都照不進去。
唐星銳聳肩:“要是這個底下溶洞被發現了,肯定能值上少說一百元的門票錢吧。我這可算是白嫖了,但這裡沒有光,那些鐘乳石那麼漂亮,我卻一個都欣賞不到。”
戴子灝愣怔了一下,嘴唇嚅動了一下,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下次想要再欣賞這麼大的地下溶洞,估計要收我不少門票錢。”唐星銳摸著下巴想到,隨後親了戴子灝一下,“是吧阿灝?”
“……是。”戴子灝回應道,看了眼唐星銳抓著自己的手,握緊了一下。
在唐星銳的口中,好像他們真的是來地下溶洞一日遊的一樣,沒有什麼絕望,沒有什麼迷宮,沒有繞不開的心結。
一切都很平常,就像是唐星銳會輕鬆的表示。
“旅遊結束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唐星銳牽著戴子灝的手,幼稚的前後晃了晃:“好了,看來兩個倒黴鬼一開始選擇的路就是錯誤的,咱們先回到那個三岔路再說。”
戴子灝點頭。
兩人開始往回走。
在戴子灝看不到的角落裡,唐星銳的左手用力的攥緊,剛剛有所愈合的傷口再一次開裂,血重新流了下來。
他用疼痛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他不能失態。
他要是先挺不住了,慌亂了,那他的阿灝怎麼辦?
重新回到了三岔口,河水又漫上了大腿。
在走到河流中央的時候,唐星銳又感覺到了小腿被什麼東西蹭過,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癢意。
這次他沒有停下來猶豫,而是在察覺到了動靜的第一時間從戴子灝的腰後拔出刀來,一下子紮進了水裡,動作迅速,反應敏捷。
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唐星銳感覺到刀下有什麼東西在拚命的扭動掙紮,他沒有停手,而是更深的把刀插了進去,在體內旋轉了一下。直到感覺到生息漸止,他才放鬆了力道。
在這種環境下,他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到兩人生命的存在。
運動相機的光打在了唐星銳的側臉上,把他那雙毫無波動的黑眸照得清楚。
“是什麼?”戴子灝在身後問道。
唐星銳把刀拿了上來。
“是隻凱門鱷,沒成年。”唐星銳把那隻小鱷魚提著尾巴拎起來。
雖然還沒有成年,但是它仍舊有成年男子手臂那麼長,牙齒十分的鋒利。剛剛死去的身體還有一些神經反應。唐星銳“咦”了一聲,讓那個戴子灝先幫他拿著相機。
唐星銳仔細觀察了一下手裡的那隻凱門鱷,隨後對戴子灝說道:“它有視力。”
這證明這隻凱門鱷並不是本身就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因為它的眼睛還沒有退化。
“我就說,我們能出去。”唐星銳拿著那隻鱷魚,快樂的甩了甩,“你看,現在不但知道了這裡的河水跟外麵相連,我們還額外多了晚餐。”
之前的唐星銳做夢都不會想到,碰到鱷魚就繞道走的他,不但捉到了一隻鱷魚拿在手上晃來晃去,還眼神熱切的看向它。
因為那是他們的晚餐。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快樂,祝祖國繁榮昌盛,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