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以遮?陀帝見誓咒驗證,
看看你倆哪個的心是紅的,
哪個的心是黑的?!”
此言一出,康雄臉色鐵青!
氣得渾身發抖,盯著蘇午的目光裡充滿恨意,
恨不能生啖蘇午之肉!
康智亦是怒聲斥責:“狂悖,狂悖!
胡言亂語!
佛子受諸部正經教導,怎能說出如此離經叛道之語?!
下仆卑賤,等若豬羊,
更有甚者,連豬羊皆不如,等若一根草繩!
佛子怎能——”
“怎麼?
我這下仆肚子裡隻一副心肝,
一雙眼睛,
康雄長老的肚子裡莫非有好幾副心肝,身上長了好幾雙眼睛不成?!”蘇午直接打斷康智的話,
冷聲道:“二位長老分明知道,我這下仆如被剖心剜目,必然慘死當場,
卻搖唇鼓舌,
意圖煽動我做下這等錯事,
可有半分作為本寺二院長老護道正脈之心?!”
康雄聞言默默不語,臉色陰沉。
康智則滿臉臊紅,尤強自嘴硬道:“佛子何必如此說?我本也未發聲,並不同意康雄長老方才之提議……”
“如不同意,
緣何不發聲?
不發聲,
豈不就是默認?!”蘇午冷笑連連,“莫非等我的下仆被剖心剜眼而死了,康智長老才要出來說,此法如何如何殘忍,褻瀆佛門聖地?
康智長老,
可曾聽過一句話,專是用來形容你這般舉動的?
貓哭耗子——假慈悲!”
蘇午一字一語,皆如刀劍長槍一般,狠狠紮進康雄、康智二僧的心窩裡!
二僧乃是一州大寺的長老,
亦見慣風浪,
曾經隻靠‘辯經’,就辯得諸多僧侶自願割頭吊頸,羞愧而死!
然而,如今他們麵對蘇午的言辭攻勢,
卻是完全落於下風!
蘇午每一言,都說中了康智心中所想,
他更反駁不得!
最後臉色一黑,當場怒哼道:“佛子既不願驗證下仆所言真假,又如何能信誓旦旦,非要說戒律院鎖拿了你的仆人?
你難道有方法自證?!”
康智強行轉移了話題。
“我那下仆,雖是康雄主使綁縛了他,
但康雄貴為一院長老,
想來也不必親自做這綁縛之事。
其下必定有僧侶經辦此事,或許那些經手過此事的僧侶,便潛藏在在場諸僧當中。
他內心有鬼,
焉能經手得住我佛門無上真言——六字大明咒之威壓?
必然在六字大明咒棒喝之下,
當場交代!
我隻需誦念六字大明咒,便有可能叫此人顯出原形來,屆時,提著他去找我的下仆就是!”蘇午深思熟慮,就等著康智拋出話頭,對方話音落地,
他就直接拿出了他的辦法!
而他一將這番話說出口,
廣喻、廣言乃至一些知悉內情的戒律院紅衣僧侶、黃衣僧侶,都慌張了起來!
康雄亦知蘇午手段莫測,
能直接通過聲音、眼神來影響周圍僧眾神智,
再兼當下的群僧當中,確實有幾個知悉佛子下仆被綁架內情的戒律院僧人,那就更不能讓蘇午運用此法。
於是,他張口就要說話,
孰知方才那個刹那,
蘇午目光掃過群僧,
已然看到廣喻、廣言等人臉上的慌張之色。
他心中頓時篤定,
此地必定有人知悉丹加被綁縛去了哪裡,
而且人數不少!
“唵嘛呢叭咪吽!”蘇午直接將六字大明咒誦念了出來,二院長老根本來不及阻止!
六字大明咒並非密咒,
雖然此咒確為無上真言,但甚少有人能發揮出六字大明咒的威能,無法以之勾動密藏域本身的神秘力量。
不過,蘇午當下並不需要以密咒來勾動密藏域本身的力量,
他將自身‘意’中蘊藏的能量,
瞬間灌注入六字大明咒中,
使得這一道無上真言,真正具備了莫大威能,
如當頭棒喝,
能拷問人心!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一出,
便如泰山壓頂般,鎮壓向在場幾個心中有鬼的僧侶神智,讓他們心神顫栗,直覺當下好似天崩地裂!
噗通,噗通,噗通!
立在人群裡的幾個僧侶紛紛跪倒,
不斷朝向蘇午叩首!
“起來!”康雄眼中掠過一絲慌張之色,連忙向身後跪倒的廣喻、廣言二人呼喝出聲。
康智亦是手掌盤繞珠串,撫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跪倒的僧侶!
“唵嘛呢叭咪吽!”
二僧此時出手,亦相當於與蘇午的‘意’進行了一次間接較量!
蘇午的意縈繞於無形之中,
隨著六字大明咒不斷誦出,籠罩此間,
兩大長老以法器、真言之力與他的意交鋒,卻俱落了下風!
嘭!
康智手中盤繞的念珠崩斷了繩索,一顆顆珠子散落滿地;
康雄連聲大喝,甚至不斷抽打地上的廣喻,一記記耳光打在對方臉上,卻都難以將之喚醒!
直到此時,二僧才意識到,
佛子的意究竟多麼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