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符籙法體(2/2)(2 / 2)

當然——你是灶王神教弟子,灶王神教有一門‘集薪火法’,能煉成火神身,意識浸入火神身中,亦能保持長存,隻是此法終究過於簡陋,隻是聚集人願薪火為自己塑造法體而已,比不上道門數十代的符籙傳承。

這符籙法體之中,

有‘天地道紋’加持,

也就勝過火神身十倍百倍。”玄玦麵無表情地傳授著經驗,“我說的是實話,非是我覺得道門高你灶王神教一等——三山傾頹,灶王神教遍地開花,

日後誰是顯教,誰是隱宗,卻也說不定了。”

“小子明白的。”蘇午點點頭,接著道,“隻是想請教前輩,這符籙之中的‘天地道紋’是什麼?”

在問出問題之時,蘇午內心已有猜測。

或許這‘天地道紋’,是與‘神韻’類似的東西。

也或許是像讀書人在日記中提到過的那樣,

是‘天’的一種信息表達。

“前輩大能感悟天地運轉的道理,千百日的枯燥參修,進而領悟出的、銘刻著某種天地意識的事物——他們將此物簡單化、具象化,就形成了符籙。

就是‘天地道紋’。”玄玦回答道。

看來‘符籙’與‘厲詭文字’、‘正氣符文字’本質上是同一類的事物。

隻是三者各自傾向於不同的表達。

其中,‘厲詭文字’根本無法寫在普通紙張上,

當初讀書人想要歸正‘厲詭文字’,隻得從旁邊的道觀裡借符紙來推演勾畫,他參修出來的‘詭獄文字’,便被他命名為‘正氣符’,往道門靠攏了些許。

正氣符與道門符籙孰強孰弱?

從開創此人者,自稱為‘素王’來看,

其對自己開創出的‘正氣符’信心十足,或認為此種文字可以與道門符籙相提並論,分庭抗禮。

可惜,蘇午雖通悉了眾多正氣符文字,

但亦是隻知其形,

未知其真意。

他亦隻有領悟過每一個正氣符中蘊含的‘天地意識’以後,才能真正將之掌握,運用自如,這般情況下,將正氣符與火神身結合,或許蘇午就不必修道門符籙法體了。

但他當下並沒有這個條件。

“幾位前輩可曾從符籙之上,感知過‘天地意識’?”蘇午又問道。

玄清、玄照默然。

玄玦點了點頭:“在我符咒法體被侵染的那一日,我通過符籙法體,確實感知到了‘天地意識’,我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言語聲,看到了一座被強行東拚西湊的凋像。

之後我便修行受損,

隻能修魔身種道,死中求活了。”

蘇午聞言沉默。

他此下確定,道門所說的‘天地意識’,就是鑒真所講的‘神韻’!

隻是眾多人進入天人交感之境,獲得神韻,再退出天人交感之境後,都必然遺忘自己在天人交感之境中看到的‘神韻’!

玄玦通過‘符籙法體’,卻能清晰記得當時看到的情景!

這符籙法體果然很是不俗!

不過,

記得‘神韻’的代價,就是玄玦自身受損,被逼得隻能修魔身種道大法,死中求活了!

“且不說這些。”玄玦話鋒一轉,看著蘇午道,“我今時仍建議你在我教傳度受籙,雖存了令你接續茅山巫香火的心思,但亦是因為,修符籙法體,再修魔身種道大法,可以更容易些。

你雖拜入茅山,亦仍是陰喜脈灶班弟子,

今時茅山式微,

也就不必墨守成規了。”

蘇午與玄玦對視,道:“前輩,傳度授籙我是明白的,但是這‘符籙法體’究竟是個什麼?”

“譬如‘上清三洞五雷經籙’,掌‘周天星宮大神’寶籙,那便須自對應經籙之中,修煉眾多符咒,應和‘周天星宮大神’寶籙,

直到自身所修符咒與‘周天星宮大神’如數對應,

即成‘周天星宮大神’符籙法體。

經籙是法體的根本,

寶籙是法體的骨架。”玄玦如是道。

蘇午點了點頭,又道:“我如拜入茅山巫,可拜四位為師門長輩,但不會拜四位之中任一人為師——我已在師父神像前立誓,今生隻有他這一個師父。”

他此言一出,

玄照張了張口,歎了口氣,隨即看向玄玦:“答應了他吧。”

在前方拉車的玄清道:“既入茅山門牆,自然要有師長法脈序列,他沒有師父,如何傳度?”

玄玦默然片刻,忽道:“師弟先前也說過,織錦山灶君已被他設壇請表,上告天庭,以其為道門正神,萬世享受道門香火祭祀。

這位織錦山灶君,又是李午的師父。

既如此,

不若以織錦山灶君為守壇護壇大神,由我們為他誓戒度化,如此顛倒一下位置,也算護壇大法師、誓戒傳度師尊俱齊全了。”

玄清仔細思索了一下,

點頭道:“可以!”

“大善!如此隻是把本該由其師父進行的誓戒傳度之指責,轉移到我們身上,而其師父則轉而負責護壇守壇,如此一來、也是‘誓戒’、‘護壇’俱全,符合儀範!”玄照亦是跟著點頭,他轉臉看了看蘇午,眼神竟有些心酸。

好似蘇午是一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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