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而能找到經卷符咒中,自身曾經留下的印記?
——這個詭化的中祖,想要乾什麼?!
蘇午眉頭緊皺。
他心中隱約生出了猜測。
是以喚出模擬器,再度進入‘李午的未來人生’之中,驗證自己的猜測!
……
“載入天賦中……”
“載入模擬中……”
“載入存檔中……”
“你已進入‘李午的未來人生’!”
……
火爐裡竄出暗紅的火苗,舔舐著水壺的壺底。
玄清、玄玦、玄照,以及老道長褡褳袋裡的那支桃花上,浮現出的女冠‘玄璧’都圍在火爐邊,商談著明日前往茅山巫的諸事宜。
他們已經商議定了,
明天前往茅山巫,第一站便是去往‘雲台院’,
拿到玄清大師兄放在那裡的《白雲先生登真集手抄本。
“白雲先生登真集……”
蘇午聽著幾位師長的議論,喃喃地將那部書冊的名字又重複了一遍。
他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讓他很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蘇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拇指。
在幾位師長談及‘雲台院’的時候,他腦海裡便倏忽浮現出一個念頭——待到明日走到茅山腳下的時候,自己可以‘端公師卦’占卦一回,
測測吉凶。
這個念頭像是早就存在於他腦海中一般,
隻是因為幾個師長提及了‘雲台院’,於是立刻就觸發了他早就埋在心底的這個念頭。
自己何時將這個念頭埋在心底的?
蘇午微微皺眉,
覺得燃著暗紅火苗的火爐,火爐上的鐵壺,圍在火爐邊的幾位師長——他們此下做出的任何動作,都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與當下的情景之間,好似有一層隔膜。
隻要自己做了某件事,可能就會打破這層隔膜,
招引來意外的產生。
自己莫非早就經曆過當下的情景嗎?
不然為何會有‘似曾相識’之感?
以及,自身如何做,才能打破這層隔膜?
招引來的意外,又會是什麼?
蘇午腦海裡念頭紛轉。
玄清看了他一眼,道:“陽真師侄,早點歇息吧,明日天不亮我們就啟程往茅山去。”
“好。”
蘇午點了點頭。
道長們熄滅了桌台上的油燈,
房室裡完全被黑暗籠罩。
一夜無話。
翌日天還微亮的時候,
四人啟程出發。
到了村口,玄清大師伯解開大黑馬的韁繩,往它屁股上猛拍了一巴掌,驚得它頭也不回地撒開四蹄狂奔而去。
眼見得這副情景,
蘇午心中那種對當下一切‘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自身一定已經經曆過當下的諸多事。
之所以自身沒有關於前事的種種記憶,
極可能是因為某種不能被‘記憶’,或者不能被自己的念頭‘記錄’的原因——他聯想起昨晚幾位師長提到的、中祖背負的那個無名之詭。
自身不存在前事記憶的原因,是否與此有關?
玄清大師伯在前頭拉著馬車,馬車裡坐著的蘇午、玄玦、玄照三人都很沉默,彼此間未有甚麼交流。
蘇午看看前頭拉車的玄清,
又轉回頭來看看沉默著的玄玦、玄照,
看著這三人,他心裡有些莫名的情緒。
有些隱約的難過,
也有些不知因何而起的慚愧。
自己在慚愧什麼?
又因何事而難過?
……
重重山巒間,紅霧翻騰迂曲,猶如一道飄帶。
茅山腳下,
玄清收回看著那片紅霧的目光。
玄照則滿臉狐疑地看著蘇午手中那對端公法卦,問道:“你何時學得了端公占卦的手段?”
“未曾學得,隻是手裡正巧有這對東西,隨便拿來拋一拋也好。
反正總要做選擇的。”蘇午自然而然地回答道。
他說過話,
又覺得自己曾經與玄照師叔說過同樣的言語,
一時心神恍忽。
玄照從他手中拿過了那對牛角法卦,都都囔囔著道:“
那不如讓我來拋。茅山巫也占了一個巫字,巫鬼脈這些占卦的手段卻是一樣都沒落著。”
說完話,
老道長屏息凝神,
把一對牛角法卦往身後一拋。
法卦落地。
卦象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