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如此,某便要自覺退出閩地,對他們退避三舍?
天下間哪有這般道理!”
“話、話是這麼說的……”源清老頭急得額頭冒汗,看向赤龍真人的目光帶著些哀求,甚至伸手拉住了赤龍真人的衣袖,“但是道弘師侄,你要明白啊——這強龍,它也不壓地頭蛇啊!”
赤龍真人板著臉,撥去源清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掌,出聲道:“不瞞師叔,某此番前來閩地,一是重新建立南北閭山之間的聯係,雙方互通有無。
其二就是要伐山破廟,掃滅邪祀!”
“伐山破廟?
你,你這是要掘人家的根子?!
你一個外來人,連閩地的勢力門道你都沒摸清楚,跑過來就要伐山破廟,你怎能——”源清老道越發著急,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
他話未說完,
忽然大張開口,舌頭都撐得筆直。
一陣陰冷的詭韻從他麵上浮顯,在他左半張臉上凝結成一張慘白的布娃娃臉,那張布娃娃臉嘴唇張合著,發出冰冷的聲音:“外來人好大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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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人敢在閩江武壇上,和我們這些師公這般說話!
你想伐我的山,破我的廟?
林北就送你一道閻王帖,看你是條赤龍,還是條臭蟲?能不能接下這道帖子!”
凝結在源清左半張臉上的慘白布娃娃臉孔,倏忽間化為一道蛇蟲交結的黑底符咒,瞬息間覆向赤龍真人的麵孔!
蘇午眉心豎眼金光湧動,
一縷縷意能量在他眉心流轉——
當此時,
赤龍真人忽然冷笑一聲,
舌綻春雷:“俺!嘛!啪!吒!轟!”
他口中吐出五個音節,與密藏域的密咒真言隱有關聯,但個中威能純以陰兵鬼將演化的五雷神將推動,一經發出,登時劈打出五道紫金雷光!
一道雷霆就將那所謂的‘閻王黑帖’劈成了粉碎!
一道雷霆打在源清伸直的舌頭上,從其舌頭上逼出汩汩黑血!
三道雷霆徑自往遠空投去!
——
昏昏沉沉的客堂內,
香火繚繞。
一座法壇立於客堂中央。
青年人赤著上身,披掛一身戲服盔甲似的裝束,周身紋龍畫虎,在七八道長凳疊合成的高台上步罡踏鬥,狀若瘋魔一般作法升壇。
忽然間!
三道雷霆驟自虛空中浮現,
一道接一道地砸落那青年頭頂!
守在高台周圍,皆坐在太師椅上的數十個烏頭師公,見此情狀都紛紛起身——
然而,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三道雷霆劈過,
青年從高台上跌落下來,
已然被轟成焦炭!
——
“要死了,要死了——你你你你,你殺了渾天道壇傳度大法師的三兒子啊!”
閻王帖被雷霆劈碎,源清舌頭中的毒血被逼出,便已然恢複清醒,他的意識連著渾天道壇上作法的法師,自然也就看清楚了那位法師最後的下場。
此刻,
源清被嚇得臉色慘白,六神無主,身體如篩糠一般地顫抖著!
他意識到傳度法師的三兒子死在赤龍真人手裡,忽然老眼裡垂下滾滾淚水,一屁股跌坐在地,喃喃道:“他死了,貧道的一家妻小,貧道的幾個弟子,貧道的無為道壇,都保不住了,都保不住了……”
“生逢亂世,卻總想著避世無為?
怪不得你的一家妻小,你的道壇會保不住!”
赤龍真人瞥了頹然坐倒在地的源清一眼,嗤笑了對方幾句,便轉身走到法壇前,拿起朱筆勾畫出一道令符,在燭火上燒成灰儘,
隨即向蘇午喝道:“鼎陽聽令!”
蘇午躬身應聲。
“今有六天故鬼——‘渾天道壇’者,荼毒正道,為禍人間,吾今奏表三山,以幽州閭山掌教尊位敕令,伐滅‘渾天道壇’!
門下弟子‘鼎陽’列位壇中參與此戰,
伐山破廟功成,吾必論功行賞,為爾升授符籙,擢升寶籙!
此令一下,如有不從,逐出門牆!”
蘇午之所以踏足‘職牒主人的過去人生’,正是為了在此間提升‘高上神霄符籙’,擢升‘一將軍寶籙’,當下既然現成的機會在前,
他自然沒有錯過的道理,
立刻應聲道:“弟子領受幽州閭山掌教敕令!”
赤龍真人從法壇上回過身來,
源清老道終於清醒了一些,他依舊坐在地上,看著赤龍真人連連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強龍不壓地頭蛇啊……”
赤龍真人回以隨意一笑:“不是猛龍不過江。
某今時就過一過這條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