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光芒閃爍，低頭看著手中的護身符，像是在看一件珍寶一般，眉眼間滿是滿足與喜悅。</p>
簇擁在她周圍的顯直、顯興等人，也頻頻將目光投向那塊符牌，眼神裡不自禁流露豔羨之色。</p>
蘇午一手撐著椅子，搖搖晃晃地欲要起身。</p>
身後的鼎靈、還未走開的幾個弟子都簇擁到他身旁來，將他攙扶起，他擺擺手示意弟子們自去做事，隻留了鼎靈攙著自己，走進了廟殿裡。</p>
半荒廢的廟宇中，師父赤龍真人閉目躺在地鋪上，呼吸均勻。</p>
看了師父一眼，蘇午轉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示意鼎靈坐到自己對麵，看著燈火映照下的女子，他緩聲道：“鼎靈師妹，今時所修根本符籙是玄天真武一係，還是高上神霄一係，在哪一階級？”</p>
“修的是高上神霄一係。</p>
今時是六階符籙。”鼎靈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微聲回應道。</p>
“以根本符籙來看，鼎靈師妹修的是‘黑帝法’？”蘇午又問。</p>
高上神霄符籙，歸於‘真武大帝’化身‘黑帝’法脈之列，乃是水澤大神，修煉諸般水法，皆得此符籙加持，一部分雷法亦與黑帝法關聯頗多。</p>
鼎靈聞言遲疑了一下，聲音更低了一些道：“拜在天威道壇門下，所修符籙多是我自行鑽研修來，不知哪些符咒該歸於黑帝法，哪些符咒該歸於玄帝法？”</p>
蘇午搖了搖頭：“也不是甚麼重要的東西。</p>
玄帝黑帝，皆為真武。</p>
師妹不知道這個，卻也不妨事。我知你得授符籙是黑帝法脈符籙即可——師妹在天威道壇之時，便在月牙夜時默默守護山眾安危，至今不知多少性命酣睡中得你搭救而能不死。</p>
如此已然積累下了深厚功德紋韻，</p>
此番更是配合我壓了怨神，免得生靈塗炭。</p>
今時，你應該能升授五階符籙了吧？”</p>
“如、如何升授？”鼎靈臉龐微微泛紅，她常識欠缺太多，平時在天威道壇裡倒覺不出什麼，今下與蘇午一比，方才發覺，自己好似個無知蠢物，內心更覺羞恥。</p>
但參修道法，亦是她的向往，</p>
如今既有機會得蒙教導，她也不想錯過。</p>
是以紅著臉向蘇午詢問。</p>
蘇午不覺有異，乃道：“師妹拜入天威道壇，莫非未曾讀過本經，未曾誦持過真武寶誥，隻需在每日誦持之中，感悟到玄天寶誥以後，即引寶誥降下，與自身根本符籙相合，再引功德紋韻入符籙——須以符籙承接功德紋韻，不可以自身直接承接功德紋韻。</p>
如此以後，也就有了升授五階符籙的根基。</p>
之後由前輩或師長在壇上請表。</p>
即能徹底升授符籙了。”</p>
鼎靈神色暗然：“我讀過本經，誦過寶誥，隻在法會之上——卻不知道這也是參修道法的一部分，謝謝師兄提醒，今後一定勤加誦持。</p>
隻是今時天威道壇儘沒，</p>
不知該從哪裡尋找前輩師長，替我設壇請表——”</p>
“天威道壇儘沒，師妹的高祖母解脫在即。</p>
恩恩怨怨，皆已過去。</p>
你從前背負的，今時儘可以卸下了。”蘇午看著鼎靈，徐徐說道，“今時，你已是自由人了，鼎靈師妹。</p>
如此可要考慮，拜在我師赤龍真人門下？</p>
南北閭山，本就一體。</p>
拜在北閭山門下，亦是旌陽天師後輩弟子。”</p>
鼎靈眼光微亮，看向床鋪上沉睡著、不知何時蘇醒的赤龍真人，低聲道：“不知赤龍前輩何時才會蘇醒……”</p>
“也不必他蘇醒。</p>
他曾就此事專門囑咐於我。</p>
我可以代他收徒！”蘇午麵不改色道。</p>
其實赤龍師父昏迷前，從未就此事交代過他什麼。</p>
現下完全是他自己擅作主張。</p>
“那……”</p>
鼎靈檀口輕啟，忽然起身，向著床鋪上的赤龍真人恭敬跪拜行禮：“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p>
她隨後起身，又轉向蘇午，向蘇午稽首行禮：“鼎靈見過師兄！”</p>
“好。”</p>
蘇午點了點頭。</p>
笑道：“自即日起，你我便是同門師兄妹了。</p>
我今時應能升授四階符籙，</p>
待到我升授四階符籙後，自可以起壇請表，屆時隻要你能引來玄天寶誥，我可在壇上為你升授五階符籙！”</p>
“那鼎靈就先謝過師兄！”鼎靈再向蘇午稽首行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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