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站在原地,身形一動不動,看著馳奔而來的三個騎士,仍是開口解釋道:“墩旺山周圍正在鬨詭,我們走進這裡,便再出不去了。
縱然我們想退出三十裡外,卻也是絕做不到。”
“正、正、正在鬨詭——”騎馬直奔而來的青年貴人聞聽蘇午所言,一邊磕磕巴巴地重複著蘇午話語中的關鍵信息,一邊拉扯馬韁繩,總算在臨近蘇午一步範圍內,勒停了戰馬。
青年貴人神色嚴肅又緊張,看著蘇午問道:“你說墩旺山周圍正在鬨詭,是真的嗎?”
“是真的。”蘇午點了點頭。
青年貴人看著蘇午的眼神,他神色糾結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道:“那我要去和阿爸說,阿媽不能葬在這裡,不能葬在這裡。”
說著話,他便欲勒馬轉身——
他忽然停住動作,又轉頭看著蘇午:“你們得退到三十裡外,不能在墩旺山周圍!”
周圍馬幫眾人,聞聽這青年貴人所言,頓時麵麵相覷,眉頭暗皺。
對方在片刻前才說要去與其父商議,不將其母安葬在鬨詭的墩旺山之事,怎麼片刻過後,又跟換了個人似的,強要自己一班人退到墩旺山三十裡外?
怕不是個傻子?
馬幫眾兄弟腦海裡無不轉動著相似念頭。
蘇午看著那青年貴人,卻神色如常,向對方問道:“為什麼?”
“我家要在墩旺山上安葬家人!”那青年貴人回道。
一班馬幫兄弟暗下裡眼神交流起來。
——他們已然確認,這‘沒巴雄領主’家的貴人,真的是個傻子!
“你家要在山上安葬的家人,是不是姓‘讚巴’?”蘇午耐心地向那青年詢問了一句。
那青年貴人微微點頭。
“死去的、姓讚巴的人,是你的阿媽?”
“是。
你怎麼知道的?”
“你跟我說的。
你既是‘讚巴’誕育下來的後嗣,今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吧?”蘇午向那青年貴人再次問了一個頗為‘冒犯’的問題——
他問話出聲的同時,一手朝虛空中猛然一抓——在蘇午頭頂,皇天真雷大詔乍然顯現,赤金雷霆攢聚於他抓向虛空的掌中,驟然間化作一道雷霆之矛!
蘇午直將那柄雷霆之矛貫刺出去!
一矛分化出三道矛刃,三刃瞬息間貫穿了馬上的青年貴人,以及他的兩個扈從!
在場眾馬幫成員眼見如此變故,俱是目瞪口呆,不知為何蘇先生會突然暴起,以如此酷烈手段殺人!
周博反應得快,持刀跟進蘇午身形——
蘇午背後生出一道手臂,攥起一柄雷霆之矛,猛然在周博一步外劃下一道溝壑,攔住了周博的腳步!
“留在原地,不要跟來!
你們應付不來這些‘東西’!”
蘇先生嚴肅的聲音隨之響起。
周博停下腳步,隔著地上還有雷光電絲絞纏的溝壑,看著蘇午手中雷霆之矛化作了長長的鞭索,將三個在雷霆貫刺劈炸下,竟未當場化作焦炭的‘人’提拽而起,直甩向了靜默不動的馬隊!
轟隆!
那三個被燦金雷霆繚繞貫穿的人影周身漫溢出莫名氣息。
伴隨著那般莫名氣息漫溢,熒熒綠眼從他們周身生長了出來,竟抗禦住了皇天真雷對他們的殺傷!
‘他們’從遍身雷霆中伸出雙臂,遍布熒綠鬼眼的雙手攥住一道道雷光電絲,猛烈撕扯起來——
這時,一縷縷赤白二色流轉的薪火沿著雷電鞭索,瞬息間蔓延至那三個類人卻非人的‘東西’身上,熊熊薪火點燃了他們周身熒熒綠眼,將他們儘都燒成了灰燼!
——蘇午未成‘陰喜脈中興祖師’以前,他的薪火並沒有如此威能,可以直接燒儘疑似‘仁欽讚巴屍’的魯的氣息。
在他完全立起‘陰喜脈中興祖師’尊位後,自身薪火轉為赤白二色,才真正具備了此般威能!
三具焦屍砸入那靜默不動的馬隊中!
整支馬隊中,不論是拉車的奴隸、守護主家的騎士,還是車駕中安坐的‘沒巴雄領主’在這刹那間都星散而開,向著四麵八方奔逃去!
他們根本不與蘇午作任何糾纏!
那木框架中安坐的黑布兜子,也被沒巴雄領主的馬隊遺棄在原地,在車駕上靜止不動。
轟隆!
蘇午扯出一道雷霆之矛,一矛投擲向木框架中的黑布兜子。
緊跟著,他召出一道道赤紅符咒,將之投入天頂、地下、四麵八方——封絕諸道門戶!
黑布兜子被雷電貫穿,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
在金紅的大火中,身段曼妙的女子身形時隱時現。
那婀娜身段,猶如被烈火煆燒的金銅一般,漸漸融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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