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顛倒夢想,終究涅槃!」「遠離顛倒夢想,終究涅槃!」「遠離顛倒夢想,終究涅槃!」
那一張張佛麵上的皮肉驟然衰枯、腐爛,濃鬱的屍臭味伴著強烈詭韻縈繞在這座廟殿中,於一瞬間衝垮了整座廟殿!
金頂大經堂四麵牆壁轟隆一聲崩塌!梁柱催傾!
金頂崩壞!
腐爛衰枯的一張張佛麵,化作了一顆顆雪白骷髏頭,盤旋於天際,盤旋於大雪山寺各方各處,在一聲聲瘋狂尖銳的叫嚎中,席卷人間!
那些來不及撤離的遊客,那些還盤桓在山道上的行人,那些還未駛離大雪山市的車輛,儘被無窮無儘的骷髏頭盤繞住了!
無數顆骷髏頭上下牙開合,攜裹著濃烈詭韻,意圖啃食所有生人的念頭!蘇午身周,亦有一顆顆骷髏頭盤旋!
雲霓裳、陳旭驟然的骷髏頭,鑽進二人的念頭裡,啃去了二人企圖利用自身容納厲詭的力量的念頭——
「今下大雪山寺經曆種種,對尋常人而言,終究是場可怖的幻夢。
你的「精蓮惡念詭」啃食去他們有關這個噩夢的所有念頭,對他們而言,卻是一件好事。」蘇午低眉看著邁步踏奔而來的精蓮,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精蓮卻距離他千裡萬裡,一路狂行,都未能抵近他的身畔!
如今精蓮已經收集齊了他所有被封押的性意伏藏。
縱然那些性意伏藏上,帶著蘇午留下的種種烙印,他的「意」之層次,亦必已接近恢複「八識心王」的層次,可以他接近「八識心王」的意之層次,在與蘇午在「意層次的對抗中,竟落後了對方半步——對方今下,卻比他距離「八識心王」的境界更近更近了!
蘇午看著始終無能接近己身的精蓮化生大士,他麵露笑容,輕聲道:「精蓮,到此為止了。」
嗡!
他伸出左手,探進了密藏本源中。
那縈繞於密藏之地的無數本源之門,還未歸合為一,便被蘇午那隻左手輕輕推開了!
大化無聲無息,奔流大地!那寂靜的紅!
那沸騰的紅!那無色的紅!乍然間鋪陳開來!
遠天之下,某處遍布長草的荒原之中,響起第一聲嗚咽:「嗚——」
大雪山頂,無邊無際無儘的大化本源裡,響起此起彼伏的低吼:「嗚——」
一雙雙或紅或綠的眼睛,在大雪山各處亮起了,在那些遭遇「精蓮詭」侵襲的人群中亮起了——或如山高、或如獅虎的猊獸顯出身形,叼起一顆顆骷髏頭,競相啃咬起來!
精蓮詭被瞬時壓製!
身形如牛,隻有獨臂的「祖猊來福」叼著一根漆黑骨棒,在大雪山頂顯出身形,它頭顱一低,如牛犢一般大的身軀延展成萬千丈長,將那根漆黑骨棒,送到了蘇午手中!
蘇午接過骨棒,掄圓了棒子,一棒將終於接近過來的精蓮化生大士掃飛!轟隆!
百千碉房宮殿儘作廢墟!「怎麼可能!」
「我明明已經染汙了此類本源神靈,它們子孫血脈今時已儘斷絕——你為何還能招引來如此數量眾多的本源神靈?!」
「不對!不對!
它們竟能壓製住我之惡念——它們比我見過的那群本源神靈更加古老,更加強大碉房宮殿廢墟之上,煙塵彌漫。
但那漫漫煙塵中,並沒有精蓮化生大士的身影。
他的聲音從蘇午側畔傳來——明黃「東嘎」僧袍依舊纖塵不染,連頭頂佛冠都未有絲毫變化的精蓮化生大士從那焚毀了大經堂種種建築的斑斕金屬液體中走出來,他盯著蘇午身後高揚頭顱的祖猊來福,眼神困惑而驚怒。
蘇午站在那座佛塔前,看著精蓮化生大士,並不言語。
「你在我性意伏藏之上打下烙印,令我之記憶都出現種種偏差,脫離曆史真形。」精蓮化生大士盯著蘇午,忽然咧嘴一笑,「不過卻也無所謂,數百年前,你重回密藏的那一次,我依舊窺見了你的影蹤······
那個開創「那幕嘉措」法寺的女子,便在你身畔那處佛塔裡······你一直守在佛塔前,莫不是想救她出來?
我不反對你救她脫離佛塔,畢竟我以自身散失的種種性意伏藏,在那佛塔之上,演化出了諸般地獄——你想救她,便破開諸般地獄罷!
順便,也破去我那性意伏藏之上,你所留下的諸般烙印!」「百千年時間過去,精蓮,你還是一如既往,從未有過改變。
我本想著,留你在這密藏域中,替萬眾生靈守門,總是一件大功德——今下看來,你不得不死啊,精蓮!」蘇午麵上笑意不變,他的身形在此刹那與身周盤繞的血河劫影重疊,化作一尊血紅的樓塔!
樓塔張開百千條手臂,紛紛扣在那金銅鑄就的佛塔之上,一瞬間發力!地動山搖!
整座大雪山都在震顫不休!
這座佛塔,卻與大雪山的山形龍脈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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