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眼神無奈地看著她:“都隨你罷。
隻是以後不必稱我作‘尊者’,我名作蘇午,你以後也和他人一樣……”
“我人前稱尊者之名,人後還如此稱呼尊者。”丹加道。
“……也隨你。”
“那幕嘉措法寺當時驟發洪水,引致周圍地域民眾儘被洪水卷走,尊者可知個中原因?”丹加向蘇午問道。
蘇午搖了搖頭。
“精蓮擬在那幕嘉措法寺遺跡之上引動一場大災禍,我提前作出反應,令‘卓瑪尊勝’以‘意’之放魂僧席卷那幕嘉措法寺遺跡周圍諸地,在眾多普通民眾思維裡,集體製造出了這場大洪水,繼而將他們儘趕進了‘蓮花宮’內。
他們被封藏於蓮花宮中,處於非生非死的狀態。
待我放開蓮花宮以後,卓瑪尊勝就能帶著他們離開,他們也能恢複如初。”丹加如是說道。
蘇午聞言愣了愣神,才道:“那場大洪水,竟是‘卓瑪尊勝’以意之放魂僧席卷諸地的結果?”
想及當時一眾僧侶進入民眾失蹤的城鎮進行探查,卻發現城鎮電路、汽車、電器、建築均沒有任何水泡痕跡的調查視頻,蘇午心下恍然。
‘意之放魂僧’被詭母孕育而出,亦是‘荒’這一層次的厲詭。
卓瑪尊勝天然就掌握著這個厲詭。
在數百年前的密藏域裡,蘇午與‘意之放魂僧’隻有過一次接觸,在那一次時空模擬裡,意之放魂僧接走了原本會死在詭母手中的‘丹加’的屍體。
此後,蘇午主動競逐無想尊能寺佛子之位,反而把意圖競逐佛子位的丹加,以及另一貴族出身的小童子,均變成了自己的隨侍小僧。
丹加因此免於死在詭母手下,意之放魂僧亦未再出現過。
但是在蘇午登上大雪山後,遇著了卓瑪尊勝。
她在蘇午離開模擬時空後,反而與丹加聯起手來,建立了‘那幕嘉措法寺’——就連丹加係縛詭母的‘蓮花宮’,亦有她的一些功勞。
個中緣法,一飲一啄,說來也頗奇妙。
“我在山下放開蓮花宮,讓卓瑪帶著那些人從中脫離。
山下的城市現下已經空曠無人,隻有一些尊者的同僚,他們看到此般情景,應當也不會過於驚訝。”丹加蹦蹦跳跳地跟在蘇午身畔,不時說話道。
蘇午認真思考了一下丹加的提議,最終點了點頭:“可以。
可需要我做些甚麼?”
丹加搖了搖頭。
一身現代人裝束、黑衣黑T的蘇午與一身僧袍裝束的丹加並行到了大雪山腳下。
在那橫過雪山腳下的公路邊,丹加手掐法印,抵在眉心——
一縷縷意能量從她眉心流轉而下,縈繞周身,在她腦後盤轉成一重重大日之輪,大日之輪層層嵌合之間,一道模糊虛影忽自輪中呈現——那虛影呈現的刹那,蘇午頓時心生莫名感觸!
虛影的五官麵容立刻變得清晰起來!
——就是蘇午本人的模樣!
那道虛影-那本尊手掐與丹加一般無二的法印,寒冽陰冷的詭韻頓自重重大日輪中溢發了出來,四下景色、整片天地隨著詭韻縈繞,開始重疊變幻,在眨眼間化作了一座形如蓮瓣層層張開的蓮花宮殿!
一頭頭黑羊被一穿朱紅僧袍的窈窕身影驅趕著,脫離了那徐徐飄轉的蓮花宮——
蓮花宮一息收攏!
遍地黑羊在公路上左衝右突,眨眼間回轉作一個個神色迷茫的大活人!
他們擠在大雪山腳下的公路上,彼此間以眼神、言語低聲交流著,無數人的竊竊私語聚集起來,就形成了巨大的聲浪,席卷此間!
人們臉色惶然,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好端端地在家裡吃著火鍋,在草原上放著羊——怎麼轉眼間就突然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嘈雜人聲在城市上空沸騰著。
被群猊帶到大雪山市安全角落的詭調局成員們,看到寂靜空城突然間湧入如此多的人,一個個都麵麵相覷,滿眼震驚!
“怎麼回事?”
“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人?!”
“大雪山寺裡究竟出了什麼變故?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
他們……是不是真正的活人?”
詭調局成員們守在監控著大雪山山腳下的監控畫麵前,沉聲議論著。
縱然是遍布大雪山山腳下的監控,亦無法偵測到,丹加運用‘詭母-蓮花宮’時的真實情形,他們隻能從視頻裡看到——隨著畫麵一閃,許許多多人就出現在了大雪山山腳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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