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牆上人正是東聖酒廠的員工。
他給我寄來了這瓶東聖酒——這怎麼分辨是私藏東聖酒,還是普通出品酒?
你幫我看看!”
說著話,蘇午將那瓶酒拋給了壯漢。
壯漢手忙腳亂地接住陶壇,嘴上抱怨著:“就算是普通出品的東聖酒,那也是貴得很呢,你怎麼到處亂丟啊,打碎了多可惜啊!”
他眯著眼睛去看陶壇上貼著的紅紙上的字跡,口中念叨著:“張雙國私藏東聖酒……一口‘靈感’激增,兩口天寬地闊,一壇高臥雲端……這是私藏酒不錯了。
這個酒廠員工釀造的酒看起來了不得啊,竟敢寫這樣的話……”
蘇午此時已看過信箋,將信箋收起放好。
——張雙國在信裡回複他,願意和他見上一麵,並對他提供半份記憶的事情表示了感謝,直接將自身珍藏的整瓶東聖酒相贈。
對方給了蘇午一個詳細地址,蘇午亦未吝嗇,將剩下的半份記憶也通過郵筒,寄給了張雙國。
他轉頭看著抱著那壇私藏東聖酒愛不釋手的壯漢,笑著道:“你看來是個愛酒之人,既然這樣,待會兒我們不妨找個地方,喝一杯?”
壯漢懷抱著那壇酒,聞言卻連連搖頭:“那不行!
這是人家獨給你的贈禮,你應當獨享這一壇酒,我對人家沒有半點恩惠,怎麼能分人家專贈給你的酒喝?”
“足下的禮數倒是多得很。”蘇午笑著道,“不過我們也算結伴同行過一場,分同伴一杯酒喝卻也沒甚麼,他既將酒贈送給我,那這壇酒就完全歸屬於我,我想與誰分著喝都可以的。”
“哎,我倒是想喝……”壯漢苦下了臉,將酒壇遞還給了蘇午,“可惜這種私藏東聖酒,酒主人贈送給誰,誰才能享用。
至於其他人,若貿然喝上一口,隻怕不僅體會不到酒中真味,更可能起到反效果,當場‘化’了!”
蘇午聞言微微一愣:“還有這種事?”
‘化了’對此間世界的人而言,是一種類同‘死亡’一般的概念。
化了的人,就在此間永遠消無了。
壯漢飲用這壇私藏東聖酒的後果竟如此嚴重,蘇午也就未再勉強他,笑著道:“看來這壇酒也隻好由我獨享。”
“該你的,你自管享用就是。”壯漢也笑著回道。
二人言語間,已經臨近道路儘頭的那座二層紅磚洋樓。
紅磚洋樓的角落裡,鋪著一層稻草。
蘇午的目光在那層稻草上微微停留——小男孩的無頭屍體就被他用稻草掩蓋著。
此下天色又變得一片漆黑。
一叢叢發絲在天穹中遊行著。
黑天下的洋樓外牆,顯得分外猩紅。
偶有微光在洋樓內部流轉,二樓左側的彩繪玻璃窗裡,好似站著一高一矮兩道人影!
那兩道人影就站在窗戶後頭。
雖然蘇午看不到‘它們’,但仍能感覺到它倆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足下先前說過,想要從此間走到‘慈悲壑’中去,首先需要走近這座紅洋樓的內部,通過洋樓中的某扇門,才能走到慈悲壑。”蘇午看著彩繪玻璃窗後的兩道人影,向身旁的壯漢出聲道,“那你可知道,這紅洋樓如今已被厲詭占據了?
原本的屋主,生死不明?”
壯漢看著黑暗中的紅洋樓,神色恐懼:“我不知道啊……
我來之前,隻聽說紅洋樓裡的女主人比較凶惡,輕易不會允許彆人進她家的門——從來沒聽說過紅洋樓裡有厲詭的事情!”
蘇午轉回頭,看了壯漢一會兒,忽然問道:“你確定今天是九月二十九嗎?”
九月二十九,傳聞中‘鬼郎中’在人間出現,給詭診病的日子。
逢九之日,亦是王清光在信中提醒,令王清平於此日獻上一副‘紙紮人’,請來鬼郎中幫忙的日子!
“確定!
今天就是九月二十九!”壯漢篤定回應,隨後又疑惑地向蘇午問道,“你難道是想借今天這個日子,請‘天爺爺’幫忙給詭診病,鎮壓住紅洋樓裡的厲詭嗎?”
蘇午點了點頭:“是,我想試試。”
“哎,雖然你有大福氣,都得到了‘尋人甲’,但我還是想提醒你啊——從來都沒人真正見‘天爺爺’出現過,關於天爺爺給詭診病的事情,始終就是個傳說罷了。
傳說當不得真的。
你不信的話,隨便在路邊抓一個人過來問問,看他們身邊有沒有遇見過‘天爺爺’在九月二十九這天出現的事情?”壯漢語氣懊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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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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