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9、待到英雄在鐵鑄的搖籃中長成(六)(2 / 2)

若閣下真能將‘紅騎士’從那詭獄之中解脫出來,貧道想請閣下搭一把手,協助我倆,將‘紅騎士’封押在蘇真人的血脈之中。

待到蘇真人肉身重聚之日,就是傾翻輪回之時!”

“可以!”

鐘遂點了點頭,他旋而又似意識到了甚麼,抬眼看向邵守善:“你說‘蘇真人肉身重聚之日’……道長,蘇先生莫非是分割了自己的肉身?

欲以肉身諸部分來封押天啟四詭?”

“正是如此。”邵守善道,“這是蘇真人未曾身履浩劫之前,便定下來的計劃。他在當時便計劃將自身五分,以頭顱縫合陰間詭怪,前去奔赴浩劫,自身其餘部分則往各地去應對天啟四詭的降臨!”

鐘遂沉默了下去。

良久之後,他出聲道:“道長引蘇先生肉身重聚之時,可否由在下為先生扶棺?”

“我雖問明真人,但閣下之請求,真人耳聞之後,亦必會答允。”

“好!”

鐘遂身後浮現一道道清光。

清光之中,一個個正氣符文字交相流轉,伴隨著猶如鐵環碰撞的清脆響聲,一個個正氣符文字連成了一道道漆黑的鎖鏈,如蛛網般往四麵八方鋪展,延伸入冥冥之中——

於是,冥冥之中便有種威嚴氣息流露而出。

一截截青磚砌造成的高牆在冥冥中若隱若現。

那些高牆上開鑿出的窗戶內,似乎有陰森目光穿透出來,隔著窗洞與牆外之人對視!

——高牆之內,就封押著一個個厲詭!

這還真是一座收押厲詭的囚牢!

邵守善感應著堂皇浩然的氣息威壓著冰冷的詭韻,在鐘遂身後流轉開來,他眼中異彩連連,向鐘遂說道:“如若是能將這詭獄在天下各地鋪陳開來,天下之間,便再沒有厲詭禍亂人間,殘害百姓生民了!”

“沒有那麼簡單……”鐘遂搖了搖頭,與邵守善說道,“這座詭獄,本身極其特殊,難以複製。想要在天下各處興建詭獄,以而今國力、人力卻是根本不可能。

而且,封押厲詭,終究是一時之法。

唯有真正殺死厲詭,才可以徹底夷滅厲詭之禍,福澤天下蒼生!”

說到這裡,鐘遂眼中流露出一抹堅定之色。

“殺死厲詭……”邵守善聽到這四個字,便覺得這件事距離完成還太過遙遠,他搖了搖頭,“厲詭從未被真正殺死過……想要殺死一隻詭,又談何容易?”

鐘遂笑了笑,未有多說甚麼。

對於如何殺死厲詭,他而今已有了些絲眉目。

然而像度厄真人這般人,想來也無法理解他的話。

將來若能與蘇先生重逢,他倒是很樂意與對方分享自己的見解。

邵守善看著那些遍處遊曳,深紮於冥冥中的正氣符鎖鏈,以及鎖鏈交織纏繞下的一麵麵青磚牆壁,向鐘遂問道:“閣下是如何煉造出這詭獄的?這……可能透漏貧道一二,若是不能,請恕貧道唐突冒昧之罪……”

“這也不是甚麼秘密,有甚麼不能透漏的?

不過,詭獄本身並非由我煉造,實是我偶然所得——天象崩亂以前,康熙大興‘文字獄’,我因此獲罪入獄,在當時牢獄中修行正氣符時,常隔著一個鼠洞,與隔壁一個老者‘辨經’。

那老者自言是佛門弟子,修‘地藏本願經’,與我辯講的也是甚麼成佛須先成魔,救人須先救己那些說辭,我當時與他辯論,其實內心並未認真,隻是覺得隔著鼠洞與一個老和尚辨經,倒頗有趣,是以每隔二三日便要與他辯論一場。

後來有一日,他辯不過我,因而大怒,竟順著鼠洞伸過來一道道鎖鏈,欲拴住我的手腳,叫我強聽他的辯說,令我皈依佛門,我自是不肯,便以正氣符相對,如此數個回合之後,反而拿捏了那些延伸過來的鎖鏈,借助那些鎖鏈,看到鼠洞對麵囚室——

彼處囚室,卻像是居於另一重時空,隱在冥冥之中一般,令我感覺頗不真切。

而且與我隔牆辨經的和尚,也未在彼處囚室之中,我心生好奇,便追了過去——這即是詭獄的由來,我從此逐漸掌握住了整座詭獄,倒是再未見過那個和尚。”鐘遂將詭獄的來曆介紹了一番,轉而道,“那和尚修行不到家,執著於‘名相’、‘實相’,但我又分明感覺到,他雖偏執成狂,但卻‘究竟成佛’了一樣……想來那和尚也是位異人,今時搜遍詭獄,我卻再未能窺察到他的蛛絲馬跡……”

聽過鐘遂所言,麻仙姑若有所思地道:“也或許那和尚本就是一道執念,隻是閣下與他三番五次辨經,最終運用正氣符……恰巧粉碎了這道執念也說不定……”

“也有可能!”

鐘遂深以為然。

隨後,他以詭獄鎖鏈牽引出‘紅騎士’,與邵道師、麻仙姑相互配合著,將那天啟之詭移轉至蘇午軒轅血脈之中,當場封押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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