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聞聽此言,牧騰海一下咳嗽起來。
拍賣行邱老板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驚呼道:“是啊,這個思維盲區,我怎麼沒意識到?這麼漂亮精美,材質非凡的二胡,有很大概率出自名家之手。若是名家再用它演奏過幾首傳世名曲,那麼價值將成倍上漲!”
“那小陳大師,恕我鬥膽詢問一句,曆史上哪位二胡名家使用過它?”
陳宇不答,動手將二胡翻轉過來,露出底端琴筒背後刻下的兩個繁體字。
“月?閒?”邱老板將手搭在下巴上做思考狀,想了半天,徒勞無獲,放棄道:“恕我直言,印象裡,真沒有哪位二胡名家名號或者綽號是月閒的。”
“莫不是閒月?那也不對,照樣查無此人啊!”
一旁牧騰海的眉頭皺的更深,他也在思考。確實,華夏傳統二胡名家中,沒有‘月閒’或者‘閒月’這號人。
當初撿漏龍頭二胡的時候,琴筒背後有兩個繁體字他是知道的。但正是因為他沒有想出‘月’‘閒’是什麼意思,才將其當成尋常的古董二胡出售。
“究竟曆史上哪位二胡名家,小陳大師,你快說吧,哎呦,急死我啦!”邱老板多少帶點強迫症外加好奇心過盛,急得滿頭大汗,連連催問。
陳宇依舊沒說,目光充滿蔑視的掃向牧騰海。“牧大師,我是你的手下敗將,手下敗將都知道的典故,你不知道?”
“額……”牧騰海的臉一陣臊紅,訕訕沒敢搭陳宇的話茬。
陳宇見狀,罵了句‘文盲’,然後抑揚頓挫地吟誦起兩句詩來。
“良月苦獨病,燭光悲空閒。”
短短十字,卻是充滿了悲涼。歡聲與閒適少,困苦與老病多。
邱老板注意到,陳宇吟誦的兩句詩中,分彆有‘月’和‘閒’兩個字。
有了這一層提醒,邱老板和牧騰海,又開始仔細思索起來。然而兩分鐘後,兩人又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邱老板沮喪道:“還是不懂。這兩句詩是哪位詩人寫的,沒背過啊!還有,這兩句詩,和小陳大師你拍下的龍頭二胡又有什麼關係?”
“唉!”陳宇也歎了口氣,感慨當今時代,文盲還真是多。
陳宇無奈道:“兩句詩共十個字,分彆對應十首二胡名曲。”
“良月苦獨病,燭光悲空閒。”
“《良宵》、《月夜》、《苦悶之謳》、《獨弦操》、《病中吟》,《燭影搖紅》、《光明行》、《悲歌》、《空山鳥語》、《閒居吟》。”
“因為其中《月夜》和《閒居吟》是大師用這把二胡譜寫出來的,所以在這把二胡上,留下兩首傳世經典的開頭首字,即為月、閒。”
“邱老板,牧大師,說到這個份兒上,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了吧!”
牧騰海和邱老板已經傻掉了,像是被雷劈中一樣,渾身麻木,動彈不得。好半天,恢複了行動能力,二人異口同聲的大叫道:“劉天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