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俊打個電話,弄來了一輛草原越野車。
他從車後備箱裡找出兩條蒙眼睛的黑布,笑道:“不好意思,得罪了。”
陳宇倒沒什麼,蘇晴卻顯得十分緊張,躲在陳宇後麵,驚呼道:“他們要乾什麼?不,我不想被綁起來,也不想去什麼奇怪的地方!”
蘇晴差點把古賀川給剁成肉餡,她的膽子按理來說沒有這麼小,可她偏偏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柔柔弱弱,十足像一個弱女子。
這可不是老狐狸的女徒弟、鐘良的徒孫子該有的風範。
汪俊咧嘴笑道:“小姐你誤會了,我們是朋友,我不會綁架你,隻是把你們的眼睛蒙上,去一個地方,到了以後,我們好酒好菜招待,不會虧待你的。而你,和你男朋友,隻需要在我們那裡住上幾天,就能帶著一大筆錢離開。”
其實陳宇借助任家的造假窩點批量生產贗品,應該交錢的是陳宇。
陳宇頂多帶走上百件貨物,但汪俊這麼說,顯然是想讓蘇晴安心。
畢竟在他眼中,蘇晴就是個長得漂亮的花瓶,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但是智商有限,搞不懂他們男人之間的爾虞我詐。
蘇晴仍是不放心,怯生生地望著陳宇。
陳宇把她摟在懷裡,安撫道:“沒關係,咱們會很安全。等這一單生意乾成,咱們就能賺大錢,我給你買那輛你喜歡的瑪莎拉蒂!”
一聽到瑪莎拉蒂,蘇晴就沒那麼緊張了,美眸光芒一閃,露出了笑顏。
她的神情變化,被汪俊看在眼裡,汪俊冷冷一笑,對這個花瓶再無防範之心。真出了狀況,蘇晴簡直是最好的人質。
而陳宇則極力憋笑,按耐住了給蘇晴豎大拇指的衝動。
陳宇的演技天生精湛,和他青梅竹馬的蘇晴一樣不遑多讓。
如此一來,汪俊隻會把防範的重點放在陳宇一個人身上。
輕視鐘良一脈的門人,注定是會付出慘痛代價的。
不信,去問問幾十年前被鐘良虐到欲仙欲死的那些外國人。
陳宇和蘇晴被黑布蒙上了眼睛,坐進了越野車裡,汪俊親自開車。
儘管蘇晴膽子小是裝出來的,但目不可視物的感覺,還是令她很抵觸。
她輕輕依偎在陳宇的懷中,似乎隻有被這個並不算強壯、卻充滿熱量的臂膀擁抱,她才能驅散所有的焦躁與不安,渾身充滿力量。
陳宇不光抱著蘇晴,還湊在她耳邊,和她低聲交談,不讓她太緊張。
這一幕同樣被開車的汪俊看在眼裡,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不錯,陳宇沒有全神貫注,計算車輛直線開了多遠、拐了多少個彎,從而去推斷任家造假窩點的確切位置。
之前就有一個合作者,一路上身體緊繃,全神貫注地計算。
於是汪俊故意把車開到錯誤的地方,一下車,就把那家夥宰了。一剝皮,果然從皮下翻出了人體竊聽器和衛星定位儀。
而從相遇以後的種種,陳宇的表現都完美切合一個本領高強、想要占據主動權、多撈好處的野心家。汪俊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懷疑陳宇。
陳宇確實沒有計算造假窩點的位置,因為他不需要。
隻要他本體過去,一切都會結束,有什麼好計算的?
汪俊開著車,帶領陳宇和蘇晴七拐八拐、舍近求遠,折騰了大半天,總算抵達了任家在草原布置的造假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