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我說它是專騙老手的贗品,原因就在這裡。”陳宇輕聲講道:“它有兩個款識的鮮明特點,掩蓋了它表麵有太多白描紋飾的缺陷。”
“這很容易令古玩老手發生誤判,從而草率下定結論,不惜代價也要把它給買下來。原本它的價格未必有多高,可人一旦抱著‘撿漏’的心情去競價,為了撿漏而撿漏,反而使它的售價水漲船高。”
“樂夫人,算上博古架,我已經看了四件了,請問還要繼續看嗎?”
陳宇明明是笑著詢問的,但他的語氣生硬無比,透露著幾縷冰寒。
樂家想看他的本事,他露兩手,沒問題。
但也要知道,他不是給樂家打工的。
樂涵也察覺出了陳宇的不滿,急忙以主人的禮儀邀請道:“不好意思,有勞陳先生了。酒菜已經上齊,請您和蘇小姐落座吧。”
陳宇微微點了點頭,帶著蘇晴在客位落座。
樂涵則在陳宇坐下後,神情複雜地望了一眼博古架上的贗品青花大盤。
陳宇鑒定完畢,又把青花大盤給放回去了。
拿下來?不好。任由它繼續擺著?可陳宇已經證實它是贗品了啊。樂家的博古架上出現贗品,像什麼話?陳宇輕描淡寫的一招,直接把樂涵給難住了。
最終樂涵搖頭歎息一聲,放棄了選擇,坐上主位,與樂家嫡係核心成員們一起,熱情地招待陳宇和蘇晴,不停誇讚陳宇和蘇晴頭角崢嶸,有天縱之資。
而剛才被陳宇拆穿藏拙小把戲的樂洋,半天都沒有開口。
沒了樂洋從中間斡旋,這頓飯吃的,簡直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表麵上看,樂者家族的族人們招待周全,從不冷場,待客之道毫無瑕疵。
可問題在於,陳宇不是來吃飯的。
從一進樂家的門,一見到樂涵,他就表明了自己和任家的敵對關係。
在那以後,他一直等樂家的表態呢。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樂家被任家騎在脖子上拉屎,但凡樂家有點雄心壯誌,一見到陳宇的出現,都肯定會毫不猶豫挽留他,主動提出與他聯合。
然而,一頓飯都快吃完了,有關這方麵的話題,樂家眾人連個屁都不放。
陳宇笑容不減,心中的怒火卻越來越盛。
樂家想看他的本事,他給樂家看了。
結果看完以後樂家就開始裝死,什麼意思?玩兒他呢?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遑論他陳宇?
如果不是看在樂者家族為華夏古典音樂傳承做出巨大貢獻的份兒上,他真想當場就把桌子給掀了,並破口大罵:一群慫包,活的真他媽窩囊,膽子呢?
當初秦戰踢開所有盟友,盲目排外,那是因為秦戰死不屈服,他想獨自一人,力保魔都入海小龍脈不失。而樂者家族呢?純屬窩囊,被嚇破膽了而已。
自然,樂家不提,陳宇也絕對不會主動開口提。
他還沒落魄到,沒有樂家幫助就要滅亡的局麵。
他不是賤籃子,沒有必要上趕子。
他隻是覺得樂家貢獻大,又恰好跟任家有仇,想給樂家個機會共同抗敵。
樂家的行為,純屬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