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是未曾聽聞。”
斐潛笑笑,沒有再說什麼。這不就結了麼,說明黃忠兒子的這個病,不是什麼傳染性極高的病症,隻要自己小心一些,不直接接觸到病原體,基本上也就是沒什麼問題。
黃忠又想了想,又轉頭看了看黃承彥,還是不太敢確定,畢竟斐潛是黃家女婿,雖然自己和那些來看病的醫生沒有因此生病,但是萬一讓斐潛感染生病了,他黃忠就罪過了。
在一旁的黃承彥也是有些猶豫,畢竟疾病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況且在黃承彥的觀念裡麵,到一個患了傷寒的家中已經是有一定風險了,更彆說進到屋內去……
“傷寒多是以風邪入體,這樣吧……”斐潛見黃承彥和黃忠都是有些擔心,便退了回來,向黃忠要了一把小刀,將自己的外衣下擺割下一長條布來,然後在自己腦袋上繞了幾圈,打了一個結,將自己的口鼻遮擋住,“這樣便可以了,如此風邪就不易通過口鼻入體了。”
斐潛看了看黃忠,又看了看黃承彥。
黃承彥最終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既然黃家家主黃承彥都同意了,黃忠便帶著斐潛一起進入了屋內。
望聞問切四法說起來好像很高深,其實就是根據不同病症而產生的人體表象,比如發冷發熱,疼痛酸脹,流汗排泄等等來確定是生的什麼病,從而進行治療。
既然是要做遠程的診斷,那自然記錄是越詳細越好,斐潛細細問了發病的始末,又詢問了冷熱的表現,還有身體各部位疼痛的地方,日常飲食及排泄等等問題,還仔細查看了舌苔顏色,連吐出來的痰的大小顏色都一一作了詳細的記錄。
等出了屋,斐潛又整理了一遍所有的記錄,按時間和情況分類,然後又將這些年還保存下來的方子,抄寫了一遍,才停下了筆,將所有的記錄拿給黃忠看過,確實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方仔細的收好,向黃忠告辭。
做完這些事情,待兩人返回之時,天色已是挺晚的了。黃承彥在馬背上隨著馬匹的起伏,搖晃著腦袋,想了再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便再次問了問斐潛。
斐潛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黃承彥形容這個細菌的問題,但還是按照風邪的說法再解釋了一下,畢竟老人家也是擔心自己。
黃承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是看斐潛的樣子還算是挺有把握的,也就略略放下一些心來。
又走了一會兒,黃承彥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賢婿這樣做,真的值得?”
斐潛知道自己的意圖還是瞞不過老成精的嶽丈大人,不過斐潛也沒覺得被看穿了有什麼不好,畢竟自己用的是陽謀,後世無數次的經驗證明,隻有將彆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彆人才會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
當然,如此還始終不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也就不需要再繼續來往了……
斐潛嘿嘿一笑,說道:“嶽丈大人,這個麼,還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