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磐正待打個哈哈,就此溜走的時候,沒想到斐潛倒是拿捏起來了,一連串的質問,讓劉磐反駁也不是,不反駁更不是。
每一條嚴格講起來是沾點邊,但是也沒有像斐潛所說的那麼嚴重好不好!
劉磐的臉色忽青忽白,心中又是惱怒,又是惶恐,有心反抗吧,看到那個中年漢子已經是戒備的站在了斐潛身後,不反抗吧,又擔心斐潛真的翻臉不認人將自己拖出去砍了,那真是冤都沒處說去……
劉磐抓著腰刀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還是不敢鬆開,但也沒有動手,而是鐵青著臉,對著斐潛問道:“汝欲如何?!”
此話一出,連站在斐潛身後的黃忠,都有些不滿起來了,冷冷的哼了一聲。
先不管事情為什麼會這樣,就單憑劉磐不搞清楚真相,就不分青紅皂白來指責,發現弄錯了的時候居然不認錯,而是還問斐潛要想怎樣,如此毫無尊卑對錯觀念之人,黃忠很是看不起。
“若依軍律,輕則杖,重則——斬!”斐潛麵無表情的說道,冰冷的口氣嚇的劉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不過……”
斐潛繼續說道:“……現在畢竟不是戰時,況且仲堅也是為了兵卒……此事也頗為讓潛為難,這樣吧,待潛修書一封,將此事情況細細稟明刺史,讓刺史裁決,仲堅你看如何?”
此話一出,劉磐瞬間放鬆下來了,想到沒細想,直接說道:“如此甚好!”
斐潛一笑,也不搭話,轉身拿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封上火漆蓋上印,遞給了劉磐,說道:“如此,仲堅就持了此信,速回襄陽吧!”
“什……什麼?!”劉磐愣了,有些不知所措,“為何我去?隨便派個人去不就好了?”
斐潛將笑容一收,說道:“事因汝起,何須他人代勞?或仲堅不願如此,欲從軍律乎?”
“這……”劉磐遲疑不決,接書信也不是,不接書信也不是,腦袋中就跟漿糊一樣,混亂不堪。
斐潛不以為意,將書信轉身遞給了黃忠,說道:“煩勞漢升替我送一送仲堅吧。”
黃忠叉手一禮,接過了書信,將手往劉磐的肩上一搭,然後說道:“劉校尉,請吧!”
劉磐覺得肩上被黃忠抓住的地方就像是被鐵夾子夾住了一樣,竟絲毫掙紮不開,心中一凜,便徹底放棄了反抗的想法,恨恨的一扭頭,出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