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雖然覺得拆書之法,未免有些心疼書簡,但是想想怎樣也比全本被人搶走的好,所以思索再三,還是點點頭,說道:“子淵此法彆出心裁,尚可一試。”
崔厚也是說道:“如此一來,當可坦蕩而運之爾。”崔厚也是明白人,斐潛的這個辦法,聽一下就明白了,拆分批運不是沒有用過,而是還沒有人用在運輸書簡上麵……
一個原因是其他人沒有辦法像蔡邕這樣有這麼大的藏書量,若是幾十本上百卷的,一個馬車就拉完了還用得著拆分麼?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漢代之人對於書籍都是非常尊重和珍惜的,每一卷的書簡都像寶貝一樣,哪裡能夠像斐潛這樣完全是將書簡當成工具來對待,更不用說膽敢拆除緯編進行編號運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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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潛這邊算是初步解決了問題,而李儒這邊卻顯得有些棘手。
遷都之議提出之後,許多洛陽的官員,特彆是底層官吏,有不少人雖然不說什麼,但是卻是用辭官來表示自己的抗議,導致如今政事一時之間突然變得運轉有些麻煩。
這裡麵的問題,李儒自然也知道是為何……
問題是西涼的人雖說不少,但是卻是武將占了絕大多數。
讓這些大頭兵去行軍打仗,都是沒有啥問題,有時候就算遇到一些小困難什麼的,都不用再上報到李儒這裡,這些老軍棍們都能乾的漂漂亮亮的,但是要讓這些大老粗來協助進行整個的遷都行動,便最多隻能是做一些武力上的輔助,而文事這邊要整理文書歸納數據之類的事項,就隻能是李儒自己一個人挑起大頭來了!
更何況這次遷都,原本河洛士族都是不願意的,因此若是讓這些士族官員來進行協助運作,那隻能是一個結果,遷都的事情就是能拖就拖,拖上幾年估計都做不完……
而這一次遷都,最關鍵的就是搶奪時間,要等拖上幾年才能完成,那還有什麼戰略上的意義?
而在遷都的工作當中,最重要的無非就是兩個方麵,一個是財富,另外一個就是人口。若是兩者相比較而言,人口則更為重要一些。
但是人口事項又是最為繁雜的,相關牽扯又是最多……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漢代鄉間的士族豪強兼並土地,再加上主動依附的自耕農,已經成為了長在了鄉裡之上的畸形怪物,若要遷移河洛之地上的人口,直接要麵對的就是這些鄉間豪強。
而對付這些窩在大大小小的塢堡之內的鄉間豪強,唯一的辦法就是敲碎他們自己認為堅硬的烏龜殼……
但是敲掉烏龜殼不難,但是要將烏龜殼內的人口運輸到長安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