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浦說道:“哈哈,書簡那玩意,我看了就頭疼……”一邊說著,一邊在內轉了一圈,尤其是重點看了看軍倉,見沒有什麼問題,跟斐潛打了個招呼,就要往外走去。
斐潛慢慢的也跟著郭浦走了出來,隨口問了一句:“郭都尉,你覺得新安黃巾之圍何時能解啊?”
郭浦很隨意把手擺了擺,就像是驅趕開不舒心的事情一般,說道:“就隻有千餘黃巾,能算得什麼啊,隨便出點兵就滅了!”
“哦……”斐潛點了點頭,隨後又似乎是有些擔心的說道,“不過也不能大意啊,當初在廣宗城下,朝野中也是好多人都認為是肯定會贏了,結果……”
郭浦腳步一頓,轉過頭皺著眉頭看著斐潛。
廣宗是董卓軍的一個汙點。當初盧植圍廣宗城,被宦官誣陷,被捕入獄,董卓走馬上任,卻敗在了黃巾手下,差一點被追究責任,幸好董卓家底厚實,很是給中常侍一筆錢,才脫了罪名。
雖然當時董卓失敗的因素有很多,最大因素一是臨陣換將,對於士氣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另外一個是當時是圍困廣宗的士兵不是西涼兵,而是中央禁軍及各地郡兵,董卓當時還沒有被那些領軍將領看在眼裡,所以多少有些指揮不靈,但是不管怎麼說,董卓確實是敗在了黃巾手中,導致他之前在西涼的一些戰績都受到了質疑。
這個事情是西涼軍全體將領都知道,並且都為之不滿的事情。
斐潛睜著眼睛,很真誠,很無辜的看著郭浦,說道:“怎麼了?郭都尉?”
郭浦搖了搖頭,悶悶的說了一聲:“沒事……”便繼續往前走。
“唉……”斐潛繼續像是閒聊般的說道,“其實當初就是拖拖拉拉的造成的,要是當初盧中郎動作快一些,說不定砍下張角的腦袋就是他啦,那他肯定是封侯拜將不在話下,結果給了黃巾賊喘息聚集的機會,人一多就不好打了啊……”
“……兵書都有說要兵貴神速……”斐潛就像一個死讀書的士子那樣,搖頭晃腦的賣書袋,一邊跟著走,一邊用眼角餘光瞄了郭浦一眼,然後繼續說道,“……要知道攻打黃巾可是實打實的功績,否則皇甫、朱二位車騎將軍要何時才能封啊……”
“……我是一讀書人,沒像郭都尉這樣的武藝,否則肯定將這些該死的黃巾賊殺個片甲不留,也好封爵蔭子,光耀祖宗……”斐潛一邊說,一邊還用手勢強調著語氣,就像要將黃巾當成砍瓜切菜一般。
郭浦停下腳步,有些煩躁的說道:“……我何嘗不想!可是沒有軍令不能擅動!”
“啊?”斐潛疑惑的說道,“令兄……不是在澠池大營麼……怎麼還沒啊?哦,可能被新安堵住了吧,再等幾天估計就到了吧……”
“等命令送來,新安都解圍了,還……”郭浦哈哈笑著,搖著頭卻講到一半卡了,眼睛眨了幾下,忽然有些興奮的說,“……斐侍郎,你說我哥應該會給我下令了吧?”
“這個應該……會吧?畢竟你,是他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