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
董卓一腳將麵前的桌案踹翻,任原本桌案之上的各式佳肴四散飛濺,一地狼藉。
“何有黃巾賊子?!”董卓咆哮道,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欺吾為三歲懵童耶?”
李儒默然。
離洛陽最近的黃巾賊就是白波軍,再遠一些的就是黑山軍,這兩個算是比較有實力的兩隻黃巾的殘餘部隊,但是說這兩隻黃巾殘餘有勇氣深入司隸重地,而且還膽大包天的去攻打函穀關……
這不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麼?
可是事情就是如此的微妙,現在誰都知道這個“黃巾”是怎麼回事,都知道在這個“黃巾”的幌子下麵隱藏的是誰,但是除非直接找到什麼確鑿無疑的鐵證,否則根本沒辦法拿這個事情來對躲在背後的大佬們治罪。
“援軍已發,轉日即至,函穀之圍,定然可解。”李儒對於這些明麵上笑嗬嗬,背地裡下陰招的家夥也十分的厭惡。
“若是不得解呢?”董卓瞪著李儒問道。
董卓是一路從西而來,又本身就是軍旅出身,對於這些關礙非常的熟悉。函穀關西麵的城牆還好說,東麵進攻道路狹窄,城牆又高又厚,還有山體上修建出來的兩個角樓,隻要有個三千人左右進行防守,各類資源儲備充足,就可以讓三五萬,甚至更多的進攻兵士體會到天下第一雄關是怎樣用血肉來寫的……
“若不得解……”李儒垂下眼簾,幽幽的說道,“便即遷都,令其為前驅……”
這是李儒在得到了函穀關戰報之後,想出來的最後的破解之策。真要到了那個份上,也就顧不得撕破什麼臉皮了,不是要在函穀關阻擋遷都麼?
如果援軍不能夠第一時間解除函穀關的威脅,那麼就押著你們這些幕後大佬們親自攻打函穀關!
董卓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顯然對於李儒這一個計策十分的滿意。
笑了幾聲之後,董卓忽然收了笑意,沉著臉說道:“遷都之事急需從速!三日之內,必需遷都!”
李儒聞言不由得有些錯愕,三天之內?
這也太趕了一些……
“啟稟相國,三日之內,事務諸多,實恐難行……”
“最多五日!”董卓看李儒還想說什麼,便斷然而言道,“五日之內必須遷都!此事休要多言!豈容山東鼠輩一再猖狂!”
“……唯。”李儒見董卓意決,便隻得應下,心中不由得歎息了一聲,五日啊,如此一來,許多物資尚未轉運,恐怕這一路上,會出現不少問題。
李儒退下了,一旁的侍者小心翼翼的上來收拾地上的狼藉,董卓卻還有些餘怒,心中煩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