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找我?
斐潛眨了眨眼睛,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呂布麼,還是可以去見一見的,畢竟他在並州也是多年,聽聽他有什麼建議也是不錯。
於是就帶了黃成等人,跟著賀鬱前往呂布府上。
一邊走著,斐潛隨口問道:“聽你口音像是河洛人氏,怎麼成了溫候親兵?”
賀鬱收了笑容,正色道:“小可的確是洛陽本地人,原本是……”賀鬱露出了一些不怎麼好意思的神色,繼續說道,“……原本遊手好閒,血勇好鬥,一次被仇家堵在路上,幾乎被活活打死,幸得溫候出手相救,因此也就追隨溫候……”
哦,這樣啊……
斐潛覺得有點意思,呂布還會打抱不平,該不會是因為這一群鬥毆的人剛好堵到了呂布前行的路了吧?
到了呂布的住處,發現張遼正好也在,兩個人見到了斐潛,便連忙拉著斐潛入席。
又喝酒?
這才是大清早的就喝酒?
就算是踐行也不用這麼早吧?不過既然來了,喝便喝吧。
幾碗酒過後,呂布問斐潛道:“賢弟,你為何要去並州?那可是個苦寒的地方,人地貧瘠,啥都沒有。”
張遼也是說道:“是啊,子淵你就算不願意留在朝中,也可以去荊襄啊,怎麼說都會比並州好吧。”
斐潛看著呂布和張遼,就連這兩個長期在並州的人,都說並州的險惡,說明了並州的的確確不是一個富庶的好地方,可是相比較之下,荊襄又或是其他地方就能一定比並州好麼?
斐潛沉吟了一會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溫候、文遠兄,能問問你們從並州出來的時候,是否有想過欲求何職,又或是欲求何物?”
斐潛的問題提出來之後,竟然讓呂布張遼都愣了一下。
你說沒想過麼?是不大可能的。但是說要認真想過,還真的不一定有。呂布和張遼就處在這樣一個狀態,所以當斐潛忽然問起來的時候,都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張遼搖了搖頭,看呂布沒有先說的意思,才說道:“我原來隻是以為就是簡單的來洛陽一趟,然後就回去了,升職什麼的……有是有想,但是沒多想,嗬嗬,說出來不怕子淵你笑話,當初想的最多的就是什麼時候能有足夠的糧草,可以放開吃……所以在並州啊,糧食就是天大的事……”
張遼的話引起拉呂布的共鳴,呂布於是隨後說道:“並州一貫都是依賴司隸的錢糧調撥,而且越往北越是艱難,從司隸撥發一石,到了雁門能剩一鬥就算不錯了……有時候鮮卑人夾雜些匈奴來犯,不是不想追討,而是真心沒有哪個錢糧支持,所以多數時間就是趕跑了了事……”
“……哪個時候丁……丁刺史下令讓我們來洛陽,”說道丁原的時候,呂布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當時真沒有想什麼能夠升職什麼的,隻是覺得來了洛陽至少能夠吃幾天的飽飯吧……”
“……可是……可是……”呂布抓起一壺酒,剛想倒,卻又乾脆把手裡的酒碗一扔,直接咬著酒壺嘴,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壺,才放了下來,“……可是……飯是有吃飽了,這心啊……”
呂布拿著拳頭咣咣的在自己胸膛上砸了幾下,說道,“……這裡麵,像是空了……”說完又是一陣狂飲。
斐潛和張遼對視了一眼,這個溫候肯定是有什麼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