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伯平呢?是跟著溫候麼?”
“嗯,都一起的。”張遼說道,“如果沒有你這一批糧草,估計就要征調了。”
征調?
難道雒陽公庫的糧草已經用光了不成?
不過也是有這個可能性,原本在傳出有遷都消息的時候,各大商家就開始惜售糧草了,雖然李儒有想辦法調取了一些,但是畢竟又要供給給軍隊,又要多少顧及一下百姓,所以公庫雖大,但是也經不起一再的折騰……
而一旦征調,必然就消耗了原本計劃要用在遷都路途上的糧草,雖然征調的對象必定是針對富戶和豪強,但是層層壓榨下去,最終還是會落到平民百姓的頭上。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斐潛從河東采購而來的糧草,確實是挽救了不少的人。
張遼有些可惜的看著斐潛從河東租借而來的那些馬車,歎息道:“如果這些車能到司隸,或許就能活下來更多的人……”
斐潛也看著這些車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算這些車能到司隸,或許能活下來的還是那些人……”
斐潛不是跟張遼抬扛,而是說出了一個事實。
張遼歎息一聲,點了點頭,拍了拍斐潛的肩膀,說道:“不管怎樣,能多了這些糧草,就必定能夠多活一些下來,這都是子淵你的功勞啊!行了,我看也裝的差不多了,我便先行一步了。”
張遼後撤了半步,拱了拱手,意味深長的說道:“子淵此去並州道路崎嶇,且祝馬到成功!”
“承文遠兄吉言,也祝文遠兄一切順利。”
斐潛目送著張遼一行遠去。張遼之前帶來的車馬並不多,隻有三十多輛,不過張遼隻需要負責從陝津渡河再轉運到陝縣,一趟連裝帶卸也隻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頂多也就是多跑幾趟的事情。
張遼押送著糧草走了,留下整個的營地和藏在中央大帳之後的一個帳篷之內的三輛大車。
斐潛帶著崔厚來到了帳篷之內,扯開了大車之上的蒙布,露出了大車之上的箱子,隨意掀開了一個,隻見黃燦燦的光華四溢,映的帳篷之內所有的東西似乎都染上了一層一種叫做財富的色彩。
縱然是有兩世的經驗,斐潛也被吸引住了目光,呆立了一會兒之後才伸手蓋上了箱蓋,說道:“永原,這些可夠付後續的糧草資費?”
三輛大車之上,堆放著一個個箱子,每個箱子之內都裝著真正意義上的“萬金”,也就是官方規定,一塊等於一萬錢的黃金金錠,而在市場上,現在這樣的“萬金”金錠至少可以換到1萬2千錢至1萬3千錢不等。
崔厚大體估算了一下,說道:“這些就有近3億錢,足夠了……”
斐潛拍了拍箱子,說道:“這些雖然誘人,但是畢竟是死物,渴不能飲,餓不能食,所以不用留。記住了,我們隻要糧草和貨物。”
崔厚看了一眼,雖然有些不舍,但是還是很認真的點頭說道:“厚定銘記於心!”
“如果心中隻看得見這個,便最多也隻有這個。如果胸中不被這些塞滿,也才會有地方去容得更多的東西。我們在這裡,最多隻能待三個月,這三個月的時間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就全部仰仗永原了!”斐潛言畢,正容向崔厚行了一個大禮。
崔厚往後退了半步,拜倒在地,沉聲說道:“厚定不負主公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