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使君。”賈衢拱了拱手,拜見河東郡守王邑。
王邑前兩日親自去城南的大營見過了賈衢,向賈衢傳達了請斐潛幫助的意思,那麼這一次賈衢就是特意按照士族的禮節,前來回訪,並告知王邑關於斐潛的決定。
“善!斐使君此番盛情厚意,吾感激不儘!”王邑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現在盧常意外在襄陵城外中伏而死,對於王邑而言不亞於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拋開王邑自己和盧常之間的情誼,但就是以事論事,如果盧常還在,那麼一個在外統領郡兵,一個在安邑組織後援,正好分工清晰明確,相互之間也合作順暢,共同抵禦外敵的侵犯。
但是盧常之死,等於是意外的折斷了王邑的一隻臂膀,因此在得到了斐潛的支持,對於王邑而言,不亞於是雪中送炭一般。
“王使君,吾主恐已出兵,還望移文各縣,給予便利為盼。”賈衢說道,雖然各個縣城未必敢對於斐潛一行有什麼舉動,但是如果王邑這裡能給出正式的文書,先不說可以憑借文書多少可以獲得一些補給,至少在行動的時候也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
“這是自然!”王邑也不玩什麼虛的,當即叫人開了文書,然後用自己的印璽加蓋了打印,然後交給了賈衢。
在漢代,各個郡之間都是分得比較清楚的,如果越境出兵,要麼是有中央朝廷的文書,要麼就是想王邑現在這樣的,主動邀請。
如果什麼都沒有,屬於擅自越境的,各個縣城的縣令是有權利拒絕其軍隊入內,並且也不會提供任何的物資的。
所以,當賈衢拿到了這一張文書的時候,斐潛在河東郡內行軍作戰,就等於是合理合法的了。
賈衢仔細的將文書收好,然後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向王邑告辭:“明日吾將撤營北上,不知王使君可有吩咐?”
王邑有些驚訝,畢竟從位置上來說,安邑算是比較後方的城池,而且對於黃巾賊來說,安邑這樣常年修整完備的河東郡的治所,是一塊相當難啃的硬骨頭,所以一般情況下,黃巾賊是不會來攻打安邑的,因此而言,賈衢在安邑的營地也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但是現在賈衢卻講要離開安邑,到北屈營地,這樣的舉動自然會讓王邑感覺到有一些詫異。“可是斐使君有令於汝?”
“非也。乃前方用命,衢不願於後也。”賈衢說完,便向王邑再次行了一個禮,告辭而去。
王邑略略送了送,望著賈衢遠去,王邑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雖然安邑城高兵足,但是也不是待在城內就能夠萬事大吉的,前線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指揮,終究是有些欠缺。
就像是賈衢剛才所說的,“前方用命”,前方的縣城郡兵們在拚命抵抗,而自己卻坐鎮在後方,雖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過錯,但是絕對也算不上一個敢於擔當的郡守之稱。
自己和盧常從上任伊始,就並沒有走和河東這些當地的地頭蛇苟合的道路,其實不也是在心中有那麼一份的驕傲,一份的堅持,否則來說,如果一上任就去抱河東這些地頭蛇的大腿,其實當起官來更加的輕鬆……
但是敢於擔當不代表要魯莽行事。
如果自己率軍到前線,又必須選擇一個比較恰當的地方,至少不能像盧常一樣,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埋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