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帶來的兵卒一半是自己的族人,一半是已經經曆過襄陵生死戰的郡兵,要麼是精壯有力,要麼是經驗老道,見到營地之內的白波兵卒還在愣神,沒有反應過來,哪裡還有什麼話講,直接衝上前去就展開了殺戮。
徐晃一個墊步,長戰斧斜斜劃過了半圓,慘呼之間,就見前麵的三個白波兵當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然後反手又是一個半圓,又有兩人被砍飛,轉眼之間連殺五人,跟在徐晃之後的兵卒頓時氣焰大漲,而白波軍原本就極低的士氣更是跌落穀底,根本就無心抵抗,撒丫子就跑……
襄陵城頭之上王邑下令兵卒敲響了一切能夠發出聲音來的物品,所有人都在奮力的叫喊,揮舞著旗幟,為城下的徐晃等人助威鼓勁!
“戰!殺蟻賊!”徐晃舉起血淋淋的戰斧,猛喝道。
跟在徐晃後麵的兵卒也立刻響應,揮舞著手中的兵刃,發泄著這些日子在襄陵的憋屈,都在齊聲的怒吼著:“戰!殺!”
“戰!殺!”
一個白波兵卒被砍翻在地……
“戰!殺!”
一群白波兵卒左右看看,掉頭就跑……
“戰!殺!”
白波軍狂喊著,襄陵的人殺過來了,快跑啊……
“戰!殺!”
毫無鬥誌,缺乏組織的白波兵卒,竟然絲毫沒有發現其實在黑夜當中根本就沒有多少襄陵來兵,隻是人雲亦雲的下意識跟著就跑,竟然被徐晃的百人直接撼動了整個的大營,往北逃亡而去……
慘叫聲,哭泣聲,喊殺聲彙成了一片,許多白波軍是雀盲症,雖然有火光,但是完全看不清路,跌跌撞撞四下摸索,更有甚者不小心跌落了汾水,被奔騰不息的水流帶走了。
其實直接被徐晃率領的百人砍殺而死的白波兵卒並不算多,但是那些跌落汾水的,相互踩踏的,相互之間因為各種原因被自己人砍死的,卻遠遠的多了很多。
王邑看著城池下麵的情況,頓時欣喜若狂,一邊命令民夫去連夜就開始清理擁堵在城門中的磚泥,一麵繼續將兵士派下城池,加入痛打落水狗的行列當中來,
士氣低落,全軍斷糧,現在又被火燒大營,兵卒全亂,連指揮的統領都不知道去哪裡了,這種情況與幾天前斐潛帶兵突襲之時完全不同,王邑就算是再謹慎,再傻,也是知道現在這個機會難得,不趁機搞一波大的,難道還等白波軍收拾好部隊回頭再戰不成?
天色漸漸的明亮起來,王邑看著城下一片狼藉的白波軍營地,緩緩的出了一口長氣,慢慢的順著城牆的女牆坐了下了,驟然放鬆的神經完全抵抗不住湧上來的疲憊,頭一歪,眼一閉,就這樣靠著著血汙不堪的城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