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賢、不肖,智、愚,勇、怯,仁、義,有差。乃可捭,乃可闔,乃可進,乃可退,乃可賤,乃可貴,無為以牧之。”
這些東西都懂,但是現在甄和卻有些看不透。
要怎樣給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定性呢?
甄和一時間覺得似乎很複雜……
麵前的這個人,也才二十出頭,若是設身處地的讓自己二十歲的時候來接手這樣的一個攤子,嗯,因該,大概,或許也能做得差不多吧……
但是在處理政事上麵,或許多有手段。
智慧這種東西,有時候確實不是靠年齡積攢,就一定能夠積攢下來的,但是處事原則卻往往需要年齡的積澱。
現在甄和已經是四十歲開外的的人了,爭強好勝的心已經淡薄了許多,一些事情的看法也就像年齡一樣,已是不惑。
現在的他,已經不會像年輕時感歎天地不公,感歎生不逢時,很多事情他的視角越放越開,看得越來越遠,但是著手做的時候,卻永遠隻從身邊做起,從細處做起。
因此雖然自己之前看過了,也旁敲側擊的找了其他的一些人,但是還是想知道斐潛自己是如何處理和看待的,於是,就帶著木牌來找斐潛了。
甄和,或者說是賈詡看著斐潛說道:“盤庚既遷,奠厥攸居,懋建大命,然眾貪好貸,京兆震動。此計原為中郎所出,不知可有良策?”賈詡根本沒有提關於惡錢的事情,隻是就這個木牌說事,因為他也是知道,惡錢就斐潛一個人這麼點地方是搞不來的,不過像斐潛這樣全部以物易物,雖然避免了惡錢的損害,但是同樣也有很大的局限性。
斐潛摸索著木牌,這個木牌就像是一個裡程碑,或許從獻上了這一個木牌開始,他自己就從一隻憤怒的羊變成了一隻貪婪的狼……
斐潛笑笑,將木牌輕輕的放下,說道:“子羽既來,當自有觀。今吾亦束手無策也。唯有無總貨寶,生生自庸。式敷民德,永屑一心爾。”斐潛現在還不知掉麵前坐著的就是賈詡,不過畢竟現在身份地位,和在雒陽之時完全是兩回事了,況且賈詡表麵上隻是說自己是一個相國曹掾而已,在官職上比斐潛低了一些……
所以斐潛根本不太想詳細講,因此也就用套話帶過。
其實就算斐潛想回答,也不怎麼好回答。
甄和所說的盤庚所遷,表麵上似乎說的是董卓遷都,但是實際上斐潛現在也並不是在上郡的治所之內,也是屬於“遷”的範圍,因此這要讓斐潛怎麼說?
況且若是真的說出一些辦法來,不久等於是承認了自己在最先獻出這個木牌的時候已經有了預案?
如果有辦法為何不早說?
存心是站著看熱鬨是麼?
嗬嗬……
斐潛看著這個留著三縷長須的中年文士,略有些顯得瘦削,細長的眉眼,眯起來就像是一條線,讓人根本看不清出眼珠子,就更談不上觀察到其的眼神了。
皮膚略黑,但是也並不像是天天在太陽下麵暴曬而形成的,多半隻是天生的。手指修長,骨節明顯,但是並沒有看到手掌和指縫間有什麼練習兵器所形成的老繭,因此多半是文職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