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邈垂下眼簾,微微瞄了瞄張超一眼,默然無言。
算了,還是自己拿主意好了,這個族弟,能力是還可以,但是在智略還是略有欠缺,要不然也不會輕易的就被徐州那個老匹夫給耍的團團轉……
問題的重點不是劉岱,也不是袁紹,而是曹操啊!
這個曹操曹孟德,並不是一個可以讓人省心的人,在酸棗就是上竄下跳,鼓動著要進軍洛陽,濟北相鮑信也不知道是受了其什麼蠱惑,竟然一起來勸說自己,綜合考慮之下,張邈還是同意派了一部分的兵力給曹操。
然後呢?
兵敗汴水。
曹操回來之後,竟然毫無羞愧之意,反倒四處宣揚“關東聯軍日日置酒高會”,仿佛是因為聯軍置酒,曹操才慨然孤軍奮戰至敗一般……
難道之前置酒的時候,你個曹操曹孟德就沒喝過一口?
更何況鮑信聽信了曹操的唆使,導致慘敗,損兵折將,不是也沒有說過些什麼?反倒是跟在鮑信身後的曹操有這麼多的話?
因此眾人也沒有給曹操什麼好臉色,曹操因此也灰溜溜的離開了……
沒想到現在居然又回來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曹操現在就已經是改換門庭了。
原本曹操是陳留人士,得張邈多方照拂,不僅免於被朝廷的追拿,還可以在家鄉募兵,嚴格講起來張邈算得上是曹操的上司,但是作為下屬的曹操一項乾得太用力……
在雒陽當城門校尉的時候如是,在任濟南相的時候亦如是,沒想到到聯軍之後還是如是,隻是不知道接下來在東郡會不會還是這樣?
現在的曹操,等於是脫離了張邈的關係,傍上了袁紹這根大腿……
袁紹的腿比自己的粗,這一點張邈沒有意見,但是問題在於曹操離開自己轉投袁紹的時候竟然連一個招呼也不打,這就有些讓張邈有點膈應了。
張超本身性情較直,也沒理會張邈的沉默,而是自顧自的在翻看著最近驛站傳遞過來的邸報。
張超捏著一份邸報,搖了搖頭說道:“青州糜爛至此……”
青州是產海鹽,漢代雖然航海技術不是太強,遠航外海捕魚什麼的還是少了一些,但是鹽這個東西自然也是暴利之物,久而久之在青州就有不少的鹽商,為了逃避國家稅收和官府的壓榨,自然就趁著黃巾之亂聚集了不少的亡命之徒,縱橫鄉野。
這也是為何其他區域黃巾平定了,反倒是青州好像越演越烈的樣子的原因之一。這也就是雖然青州亂成了一鍋粥,但是在青州的一些大縣城,還是照樣過日子,去青州販鹽的商人,也照樣可以走……
張邈瞄了一眼,說道:“青州十室九匪……嗯……”
張邈忽然在心中有了一點隱隱約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