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是……母親……”黃月英因為哭泣,呼吸都有些短促,紅彤彤的小鼻頭抽抽著,講話斷斷續續的不利索,就在斐潛覺得有必要看看黃月英是不是有些發燒什麼的導致有些糊塗的時候,黃月英又抽搐了幾下,然後才順利的接了下半句:“……的……的……遺物……”
唉,這個大喘氣。
斐潛這才仔細看起黃月英手中的物品來,一塊四四方方的黑色塊狀物,大概半個巴掌大小,差不多八九厘米長,五六厘米寬,厚度大概有兩厘米左右。
材質麼,看起來像是鐵的,但是又似乎不是,因為黃月英舉起來的時候很輕鬆,絲毫不像是拿著重物的樣子。
“我可以看看麼?”斐潛問道。
黃月英又抽了抽鼻子,然後點點頭,將黑色的扁平方塊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斐潛手裡,然後還下意識的緊緊扯著斐潛的衣袖,就像是不這樣做斐潛就會帶著這個“珍寶”跑掉了一樣。
入手並不太重,果然不是鐵質的。
質地很硬,像是一個老物件,有一些年頭了,因為表麵很光滑,隱隱有光澤透出,就像是長期把玩出來的厚厚的包漿。
扁平方塊上麵似乎還有一些字,是鐘鼎文,像是陰刻其上,但是摸上去的時候又感覺其實是一個平麵,並沒有什麼字紋的凹凸感,不知道怎樣做到的,這種工藝著實有些奇怪。
斐潛拿著扁平方塊在陽光之下仔細辨認了一下,鐘鼎文,比小篆還要更加的繁瑣和複雜:“什麼……愛……攻……非……”
兼愛非攻?
斐潛翻過另外一麵,也是同樣有幾個鐘鼎文,“天誌明鬼”……
“這是……墨家的……”斐潛扭頭看向了黃月英。
黃月英此時已經逐漸平緩下來了,雖然紅彤彤的小鼻頭還微微顫著,但是言語已經流暢了起來:“這是墨家的長老令牌。原來是我……我的母親的,後來我母親逝世之後,墨家的人便將其收走了……今天剛剛來了個墨家的人,又將這一塊令牌送了過來……”
啊?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斐潛一時沒完全反應過來:“這麼說,你母親是墨家的……長老?等等,那黃公……”
長老啊,多麼牛叉的一個稱呼,不過怎麼不是黃承彥黃公,而是黃月英的生母?
“我父親自然是黃家,我母親才是墨家……”黃月英解釋道。
斐潛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黃承彥不是說他是傳承從胡非子麼,怎麼……哦,對了,之前的那個墨家的矩子也說胡非其實並不完全算是墨家的弟子……
那麼黃月英的生母又是怎樣和黃承彥走到一起的呢?
墨家和胡非子,黃承彥和黃月英生母……
這個關係真亂。
斐潛看了看黃月英,原本想問一下,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是老一輩的事情,況且黃月英生母過世的時候,黃月英的年齡還小,其中的糾葛恐怕也未必能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