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局基本已經確定的斐潛,琢磨了一下。
直接用馬越帶領的並州騎兵進行圍堵,不是不行,也不是圍不住,但是畢竟走投無路的人比較可怕,俗話說狗急還跳墻,何況還有這麼多的狗……
算了,省點事情,省點時間,也節省一些兵力戰損,早點打完早點收拾戰場收工了,就讓張濟上吧。
給與鮮卑中央指揮力量沉重的一擊,然後就差不多了。
畢竟平陽那邊的礦山,雕陰和定陽縣城的修葺,就連原本前秦直道的重新修整也是一樣,都是急需人手,要是眼前的這些鮮卑人全乾死了,爽是爽過了,然而不就沒有任何的剩餘價值了麼?
再說那些戰馬,一隻隻的也是小錢錢啊,要是全部殺光或是受傷導致不能再上戰場,自己不就虧了麼……
於是,斐潛向著一側的掌旗兵吩咐了幾句,向戰場上再次拍上自己的一張牌。
就在張濟瞪得眼都快花了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代表著自己部隊的雙頭雙翅飛鷹旗被高高的舉起,指向了前方!
張濟揉了揉眼睛,確認一下不是看花了眼之後便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將長槍一舉,原本老早就準備好要講幾句戰前的激勵話語,卻在激動之下變成了一句話:“驟咧,捅溝子七!”
“捅溝子七!”
一個西涼騎兵跟著大吼了一聲,旋即更多的西涼兵也一邊笑著一邊喊著:
“捅泥溝子!”
“嗒嗒嗒嗒……”,西涼鐵騎不斷的加速,馬蹄疾馳,翻起滾滾黃塵,散亂的馬蹄聲在短暫的調整之後便成為了極其富有韻律的節奏,開始彈奏出屬於漢人騎兵最強的華美樂章。
丘穆陵查查爾舉著戰刀瘋狂的砍殺著前方的敵人,而他的護衛卻在側翼襲來的弓箭當中不斷的有人摔下馬背,在慘叫聲當中消失在馬蹄之下。
鮮卑人已經放棄了和兩側的馬越統帥的騎兵對射的想法,隻想著儘快的從戰陣當中殺出一條血路。鮮卑人緊緊的簇擁在丘穆陵查查爾的周圍,形成一個不怎麼標準的鋒矢形態,一頭撞進了馬越偃月陣的底部。
金鐵交鳴之聲接連不斷的炸響,兵刃碰撞出來的火星伴隨著鮮血一起飆飛四射,人馬在碰撞當中不斷的有人被砍殺、撞擊、倒下……
馬越待在偃月陣的底部外圍,盯著紮在了偃月陣底部的鮮卑軍隊,不停地下達指令,調配著人馬進行纏繞和堵截。
作為軍陣的協調指揮者,馬越他的作用不僅僅是在衝鋒上,更重要的是協調好整個偃月陣的步驟,最終將眼前的這個已經不太不標準,有些散亂的鋒矢型最終揉成一個圓形,然後像對待一個肉丸子一樣,一口吃掉。
“都尉!你快看!”馬越身邊的一個護衛指著斐潛的指揮高台說道。
馬越回頭一看,看見了高台之上旗手的旗號,也看見了西涼鐵騎揚起的煙塵。
“後軍讓出中間通道,令兩翼加速衝擊鮮卑軍中部!”
馬越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下令道。
接到了號令之後,原本在兩側保持著一定距離不斷給鮮卑軍放血的漢軍騎放下了弓箭,抄起了戰刀斜斜的兜過戰馬,開始向著鮮卑軍陣勢的中後部積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