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來!”樊稠一聲暴喝,頓時有手下從後麵遞過來一個厚背的大斧頭。樊稠將手中的環首刀往地麵上一插,接過了鐵斧嘿然出聲,便是奮力朝著吊橋的鐵索斬下!
“鐺”的一聲巨響,鐵索從環接處斷成了兩節,一頭掉進了溝渠當中,一頭砸落到了城牆之上,激起一層灰土。
“殺!降者免死!”見樊稠砍斷了吊橋的鐵索,搶門的兵卒士氣更盛,紛紛暴喝著往前拚殺,城門周邊的百姓嚇得四散奔逃,有一些腿軟挪不開步的,頓時就被這些西涼兵也砍殺了。
長安附近的民眾是在是太多了,從河南尹來的民眾,有的人走了,有的人卻想儘辦法要留下來,便在長安城周邊山邊林地之內,搭建了不少的地窩草棚,繁雜得簡直是一鍋爛粥一般,縱然是長安京兆府尹也沒有辦法一一清查完畢,這就給了李傕、郭汜、樊稠等人最好的機會,脫去了甲胄的百餘精銳在前,另外有數百的兵卒掩藏在流民當中,毫不費力的就混過了防禦線,直到逼近城門才猛然間動手,讓兩處城門口戍守的城門士卒,完全反應不及!
畢竟前兩天才收到消息說西涼叛兵還在潼關外!
雖然潼關已經在恒帝期間就已經廢棄了,而函穀關才成為了東西走向的重要關卡,但是從潼關到長安至少也還要一段時間,再加上聽聞武勇過人的溫候也即將領兵出征,那麼西涼兵怎麼能就在此刻來到了城下?
曆史上,李傕等人圍困長安,其實也同樣是得到了城中的內應,最後才得以攻破長安城門,而在曆史上那些在長安城中臨陣叛亂,裡應外合打開城門的那一部分兵卒,詭異的既不是西涼人,也不是山東士族的部曲,而是一部分來自益州的兵卒……
而在此時此刻,樊稠麵臨的局勢,比真實曆史上所發生的還更為有利!
因為斐潛的原因,覺得承受了壓力的弘農楊氏就斷然出手了,西涼叛軍不僅得到了更充足的糧草供應,甚至還有趙溫這樣了解長安虛實的人物指點和謀劃,豈還會有什麼不順利的?
長安城門口的守卒,絲毫沒有什麼心理準備,驟然遇襲之下,亂紛紛的也不知道是應該迎出來阻擋,還是退回去緊閉城門為好,一會兒跑東一會兒跑西,甚至有的相互撞在一起,跌了個滾地葫蘆。
等在城牆之上女牆處值守的士卒反應過來扯出了弓箭準備射殺城下的奪城西涼兵的時候,樊稠已經幾步奔過了吊橋,殺入了章平門的城門門洞當中!
樊稠吼聲如雷,身先士卒的搶先殺入!
刀光伴隨著血光閃爍,樊稠原本就是董卓軍中的武勇之人,在這種狹小區域,展現出來的殺傷力更是驚人!
而長安的城門守衛這一塊,為了防止原本西涼兵卒叛亂,都已經是換了不少的其他地方的兵卒,兵將之間相互不熟悉,如今倉促之下,許多守城士兵更是連戰陣都組織不起來!
樊稠大步搶入,一刀砍翻了正想要關閉城門的一個兵卒,微微側身躲過旁邊刺來的一杆長槍,微微調轉刀身,便是一刀抹在了這名兵卒的脖頸之上,左手撈過這名兵卒掉落的長槍,怒吼一聲便往前投射!從前方搶過來的三名兵卒躲閃不及,竟然被長槍活生生前後貫穿,像是血色的糖葫蘆一樣拋飛在地!
轉瞬間眼見這個殺神就連殺了四五人,在門洞當中剩餘的十幾名守城兵卒竟然被樊稠殺得膽寒,發了一聲喊,掉頭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