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王方一跺腳,說道,“城外皆是爛泥地,你我皆無法出軍,就被活生生困在此處!這……這是要繞過吾等,掩襲長安啊!”
現在擺在李蒙和王方麵前的這個事情,就成為了左右為難的問題。
派兵出去破壞水壩,這個都不用想,用腳趾頭猜都能知道對麵一方肯定有所布置,搞不好還會中了埋伏!
但是放任不管的話,那麼水壩一破,隻要是洛水一來,那麼粟城外就必定是一片的汪洋,雖然城池的城牆不會立刻被損壞,斐潛的軍隊在這種情形之下也未必攻得進來,但是同樣的,李蒙和王方的部隊也同樣出不去!
如此一來就不是李蒙和王方拖住了斐潛,而是斐潛用洛水困住了李蒙和王方……
就算是對麵斐潛的步卒不動,單單是一千騎兵衝過了粟城,那麼造成的後果,也是李蒙和王方所不能承受的。
作為李傕的族人,李蒙心中知道彆看現在長安城當中攤子挺大的,但是要同時間防禦三個方麵,潼關相對還好一些,以步卒為主,但是在五丈原為了防備馬騰和韓遂的聯軍,也需要布置不少的騎兵,因此在關中的腹地,其實李傕郭汜等人的騎兵數量也是相對比較缺乏的。一千騎兵,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用來拉扯李傕郭汜等人薄弱的關中陣線已經是足夠了,搞不好在這邊被捅開了防線之後,等待西涼派係的便是全麵崩盤的局麵!
關中地區大小郡縣也並非全部聽從於李傕和郭汜,作為長久以來的地方區域性的牆頭草,董卓大的時候倒向董卓,王允在的時候倒向王允,如今雖然表麵上對於李傕郭汜惟命是從,但是誰知道他們下一個會傾向誰?
就在李蒙和王方還在粟城之內,猶豫著,計劃著,商討著,究竟要應對的時候,次日的淩晨,一夜都沒有睡好的李蒙和王方,又收到了一個更加讓他們不安的消息,斐潛的騎兵大部隊,已經離開了營盤,越過了粟城,直直向南而去!
“壞了!”王方縱然色變,果然是最害怕什麼,便發生了什麼,不由得脫口而出道,“這是真的要直接攻向長安啊!”
“具體情形如何,詳細說來!”李蒙雖然心中也是震驚,但還是追問著具體的情況。
斥候稟報道:“半夜之時,北麵敵軍營地之內的騎軍趁著天色混沌,銜枚牽馬緩緩而行,若不是恰巧被在城外刺探的兄弟察覺,恐怕就這樣讓其給溜過去了!”
“那你等可有被發現?”李蒙追問道。
斥候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應是沒有……兄弟們在野外挖了地窩子,除非離得近,又是夜裡,多半是發現不了的……而且敵軍大部隊一路向南,也沒有做什麼其他事情……”
王方問道:“可看清楚有多少兵馬?”
斥候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雖然天色不明,難以清點,但至少也是上千人馬……”
斥候退下之後,王方便轉向了李蒙,說道:“不若讓某即刻領兵從後追殺,不能讓騎兵就這樣溜到長安!”
李蒙思索了一下,卻搖了搖頭,說道:“對方騎軍已經走了多時,一時之間那裡那麼好追……不若……你我統軍襲擊其營盤!對!攻打其營寨!”
李蒙用手在掌心重重的一擊,沉聲說道:“騎軍走了,步卒又要分出一部分防禦水壩……此時其營寨之內必定空虛,我等趁著天色未明,全軍出動,突襲營寨,以眾擊寡,必能一舉而定!如此一來,就算是對方掘開水壩,我等也是位於高地之上,不會有所損傷!破敵寨之後,再回師攻伐其孤軍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