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長槍在手,槍纓抖動,直紮向李蒙的背部,而李蒙的護衛慌忙從一旁格擋,還有的情急之下來不及調換右手的戰刀,竟然企圖用手來抓張遼的長槍!
但是戰刀斬在張遼這一個勢大力沉的長槍之上,卻似乎毫無影響一樣!
張遼握著陰陽手,猛的一旋,紅纓如同小傘麵一樣張開,借著槍杆的彈性,大槍一抖,已經卸掉了被側擊而有些偏離的力道,搶杠帶著一個弧度,槍頭反而翹起,依舊不改方向的便往李蒙後背紮去!
此時此刻,李蒙手上動作已經來不及了,隻有拚儘全力猛的一側扭開,而張遼捉著槍杆,見紮不中了,便一手牢牢抓住槍杆,另外一隻手猛的一個交錯,槍杆“嗚”的一聲就從刺擊變成了橫掃!
雪亮的槍刃就劃在李蒙的腰間鐵甲之上,割出了無數火星,在不少鐵甲片被槍刃割開了絲絛,四散崩落的同時,李蒙也吃不下這個氣力,就如在腰間被重重敲了一記一般,身形一歪,便掉下馬去!
“將軍!”
李蒙的護衛大聲驚呼,連忙勒馬想要回救,但是那裡來得及,張遼已經策馬趕到了近前,一槍直接從上而下,竟一槍就將李蒙直直釘在了地麵之上!
“將軍!”
李蒙的護衛死命向前,不知道是要找張遼報仇還是要搶回李蒙的屍首,但是他們卻被張遼的親衛和隨後而來的羌人騎馬給淹沒了,就像是浪花泛起的小泡沫,消散得無影無蹤……
張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就像是要將這些日子的鬱悶全部呼出去一般,然後大喝一聲:“主將已死!爾等還不投降!”
隨著西涼統領一逃一死,戰鬥就進入了尾聲,失去了統帥又失去鬥誌的西涼兵很快的就徹底潰散,一部分落荒而逃,而絕大多數留在戰場上僥幸未死的,也都紛紛投降……
當斐潛整理軍隊,一邊讓人打掃戰場,一邊在粟城之下展開隊列的時候,隨著李蒙的屍首被綁在旗杆之上高高的吊起,粟城之內的兵卒就亂成一團。
或許還經曆了短暫的爭鬥,粟城內原本的官吏占據了上風,將幾名不肯投降的西涼兵都砍殺在了城頭之上,然後便托舉著粟城的印綬圖冊,令人打開了城門。
出城投降的粟城官吏顯然都是一些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文官,雖然年齡有老有少,但是在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之後的兵卒炯炯目光之下,不知道是天氣寒冷還是心中害怕,個個臉色鐵青,雙腿都有些發抖,好不容易列隊走到了斐潛的馬前,“噗通”一聲齊齊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的將印綬圖冊高高舉起。
此時此刻,斐潛的目光卻已經不再看著麵前的這些粟城官吏,甚至也沒有看向敞開的粟城城池,而是望向了更遠的南方……
關中的北大門,就此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