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呂布來說,這些事情,根本不在其考慮範圍之內。
阿諛奉承?
拉幫結派?
難道堂堂呂布呂奉先便要淪落到做這樣事情的地步?
呂布並不想這樣做,也不願意這樣做,他隻願意憑著胯下的戰馬,掌中的長戟,去展示,去獲取屬於他自己的那一份驕傲和榮耀。所以呂布不想和高乾多說些什麼,甚至他覺得,這一戰,有沒有高乾的後續部隊,問題都不大……
呂布笑了,仰頭望著天上的白雲飄蕩而過,然後緩緩的吐出了半句話:“……何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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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對於行軍速度沒有絲毫保留的呂布已經率部直接接觸到了最外延的黑山軍於毒部隊。
於毒不停地捏著戰刀,手心早就已經是冒出的緊張的汗水。
後方原本就不多的弓箭手,如今早就箭袋空空,光舉著一張弓也是毫無作用,隻能乾瞪眼的不知所措的站著。
黑山軍裝備差,士氣一旦遭受打擊,便難以恢複的毛病暴露得淋漓儘致。
一開始的時候,於毒的部隊還算是可以,不但抵擋住了呂布的前部馬軍,還將這些騎兵殺了不少,眼看著就要勢如破竹,一舉擊潰來犯的騎兵部隊的時候,然而對麵這個殺神,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帶著他的親衛士卒,就這樣像是割草一般,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竟然沒有人可以阻擋其半步!
起先於毒還欣喜的看到自家由山間獵人專職而來的弓箭手似乎多日的練習總算是有些成效,射倒了不少的騎兵人馬,還有一些受傷的騎兵被自家的步卒圍住,要麼直接在馬上被捅死,要麼被拉扯到了地上被亂刃分屍,然而一切好勢頭都伴隨著那個殺神到來煙消雲散了……
於毒的戰刀已經舉了起來,他身邊親衛都在緊張的看著他的動作,接下來如果於毒隻要手一揮下,他們這些一直在後麵養精蓄銳的親衛,就要跟著於毒立刻上前補位,去麵對那個殺神,上前迎接衝擊,接受最嚴酷的肉搏戰!
然而就在於毒的視線當中,那個肆無忌憚揮舞著長戟的家夥,又大吼了一句什麼,然後周邊的騎兵猛的縱馬而分,向兩邊一衝一撞,竟然活生生的在步卒戰陣當中又騰出一條道路來,讓後續的騎兵沿著通道又是如同巨浪一般拍打在了混亂不堪的黑山步卒陣線上!
除了極少數的重裝步卒,一般的輕步兵基本上來說都不是騎兵的對手。如果說排成整齊的陣列,然後用長槍大盾強行抵禦的話,還是有可能抵擋得住騎兵的衝擊的,但是現在,呂布所帶領的騎兵已經完全的造成了整個陣型的混亂,將陣列都拉扯的七扭八歪,相互之間毫無配合可言,又怎麼能夠抵禦得住?
如果說弓箭手還有箭矢儲備,那麼多少還可以提供一些壓製力,但是現在隻能依靠黑山步卒的硬碰硬的肉搏,又怎麼能是呂布的對手?
就在於毒猶豫的這個時間,以呂布為鋒矢的騎兵部隊,已經是殺得黑山軍的步軍陣列幾近崩潰。呂布的方天畫戟飛舞,如同惡鬼一般的尖嘯著,不知道劈開了多少杆向前戳刺而來的長矛,不知道砍斷了多少黑山步卒的手臂和脖頸,就連赤菟馬也是興奮的連踢帶咬,被碗大的馬蹄踹中了身軀的,基本上也就是骨斷跌飛的下場。
呂布在其中,更是顯得驍勇無比。從一開始交戰到現在,若是一般人氣力難免有些衰減,但是呂布則是毫無變化一般,甚至還有一種越打越是興奮,越戰越是勇猛的感覺,他的方天畫戟揮舞處,當者披靡,所過之處,血雨紛飛。
呂布狂喝一聲,方天畫戟從上至下,狠狠的將眼前一名黑山兵卒連肩帶背的劈開半截,血雨衝天而起,潑濺得周邊的黑山兵卒一身一臉,頓時就嚇得周邊的幾個黑山兵卒膽寒,再也不敢麵對呂布,掉頭就往外跑!
黑山軍的步卒圓陣陣列在遭受剛才短兵相接的攻擊之後,本來就已經顯得相當單薄了,這些黑山步卒,在驟然遇襲之下,勉強在於毒的號令之下集結起來,眼見如此酷烈一邊倒的被屠殺的場麵,又要麵對遭受呂布這麼凶狠的撲擊,再也無法支撐了……
雖然周邊自家的步卒還有不少,但是在最前麵抵擋卻隻剩下薄薄的最後一道,兩邊後麵的步卒已經畏縮不前,移位補充到前麵陣列的腳步一再放緩,甚而站住不動,將整個的隊形徹底的破壞。
在後方的不斷驅趕著步卒向前的督戰隊,同樣也是無能為力。這些黑山兵卒在呂布的麵前,簡直就是泥糊的一般,遭遇了呂布部隊暴雨般的打擊之後,便是一塌糊塗,任憑督戰隊怎麼維護持續,怎樣砍殺潰卒,這些沒有多少戰陣經驗的兵卒還是哭爹喊娘不停地掉頭就往外跑,在督戰隊身邊蜂擁而過,丟下一切東西,不顧一切都要離開這個用人命換著人命的屠宰場。
步軍陣列,就在呂布騎兵的凶猛撲擊之下崩塌碎裂!
當下的黑山步卒,每個人都在狂亂向外逃命,隻想在這殘酷的廝殺當中保住自己的性命,更有人丟了兵刃,顯然是已經被殘酷的戰場嚇得肝膽欲裂,不停的在嚎叫著,抱頭鼠竄。
這黑山軍不是並州兵或是西涼兵這種經曆過邊疆戰鬥的精銳部隊,甚至連一般的郡兵都比不上,他們隻是張燕和各個統領在饑民當中聚攏一些人成軍的,自然表現起來就是如此的不堪。
呂布哈哈大笑,渾然不管自己和赤兔馬渾身上下全部都沾染了鮮血,驀然戰意昂揚的大喝道:“某,呂布,呂奉先在此!何人可敢與某一戰!”
於毒的手抖了再抖,舉著戰刀卻始終沒有勇氣揮下去,聽聞了呂布的在兵陣當中的大喝,就連最後一點點的勇氣似乎也是消散了,便將戰刀一收,扭頭便往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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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禦良馬,號曰赤菟,馳城飛塹,與其健將成、魏等,騎馳突陣,一日或三四,連戰連捷,大破燕軍……”
鞠義畢竟是帶著步卒,相對來說行軍速度就比不上呂布的騎兵了,等到他趕到鄴城的時候,還沒有正式出兵和黑山軍交戰,卻收到了這樣的一個消息,頓時也不知道該歡喜還是驚訝。
當然,除了戰報之外,還傳來了另外的一條消息,頓時就讓鞠義皺起了眉頭,“……袁車騎欲以高、呂二人,收某兵權?!”
鞠義嘿嘿嘿的笑了幾聲,目光漸漸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