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潼關之處如何了?”徐庶輕聲的念叨了一句,“弘農楊氏見當下情形,必然要來趁火打劫!”
太史慈沉默著,並沒有說些什麼。
“走,去東門!”徐庶說道,“若是今夜順利,便可解臨晉之圍了!”
有了線索,又有了被抓住的倒黴鬼,三木之下,壓根就沒有訓練過什麼保密意識的混進城中的鄭甘所屬就一五一十全數招了,再加上城中太史慈出馬,數十名的埋伏在安平坊東側的人員,也就很自然的被一網打儘。
一直以來,城中巡檢戒備森嚴,臨近城牆的房屋又大都被拆除了,任何靠近城牆的三十步之內的閒雜人等,一律都會被射殺當場,因此這些人員也沒有找到什麼機會向外投放消息,所以徐庶也就順水推舟,放出了假消息。
三更時分。
臨晉城東門。
忽然一陣廝殺叫喊聲音大起,打破了夜間的靜謐,旋即在城頭上下燃起了不少的火把,照得人影閃爍,還有人不停的向城外晃動著手中火把,似乎在示意著什麼。
“轟”的一聲當中,東門的吊橋砸落下來,似乎連大地都顫抖了兩下,然後城門洞裡麵也隱隱有火光在晃動著……
“成了!”鄭甘大喜,一拍手道,“成敗便是此刻!”
“點火!進軍!”呼廚泉也立刻下令道。
早就已經預備下的成百支火把,不多時便紛紛點燃,在呼廚泉左右身邊發出獵獵的響動聲音,將周遭一切照得通明,也映照著周邊匈奴兵卒的刀槍,同樣如血一般的豔紅。
隨著呼廚泉的令下,南匈奴兵卒了立刻行動了起來,幾名號角手鼓足了氣力,吹響了進軍的號角,軍陣當中也爆發出巨大的呐喊的聲音,馬蹄紛飛當中,如同海嘯一樣直撲臨晉城的東門!
因為用來引洛水的入水口早就被呼廚泉等人堵上了,因此臨晉城下其實就是半乾的壕溝而已,再加上吊橋已經落下,城門洞開,不管從那個角度來說,臨晉城似乎已經是在劫難逃了。
大隊大隊的匈奴騎兵,拍打著戰馬,朝著吊橋疾馳而來,卻在吊橋和城門洞之處堵成了一團,畢竟吊橋雖然可以容納四匹戰馬並肩而行,但是南匈奴兵卒衝擊的時候,雜亂之間哪有什麼隊列可言,自然就堵在了吊橋口,甚至還有一些倒黴鬼要麼是拉不住韁繩,要麼是被其他人撞了一下,直接便掉到了半乾的壕溝當中,被壕溝底部的尖銳木樁紮透了身軀,慘叫連連當中斃命。
然而眼見即將到來的勝利,已經讓南匈奴人完全顧不得其他了,眼中隻剩下那個洞開的城門!
十幾名搶先衝過吊橋的匈奴兵卒大笑著,呼嘯著,揮舞著戰刀奔進了城洞當中,旋即響起的廝殺和刀槍砍在血肉之上的聲響,更加刺激了隨後的匈奴兵卒,跟進的南匈奴兵卒像是追逐血肉的蒼蠅一般,烏泱泱的圍堵在吊橋之處,急切想成為下一個進城的英雄,有的人著急的對著空氣揮舞著刀槍,就像是這樣能讓自己更快一些,提前出一些力一般。
“衝進去!殺進去!”呼廚泉也在後麵揮舞著戰刀,大聲呼喝著,“快!殺進去!臨晉城是我們的了!”
攻下臨晉,便是包括呼廚泉在內所有匈奴人的憧憬的夢想,而現在竟然就要實現了!
南匈奴兵卒就像是後世春運期間火車站進站口的人群一般,揮舞著手中的刀槍,就像是揮舞著回家的車票,各個興高采烈,喜笑顏開,過了吊橋就像是過了檢票口一般,哈哈大笑著便拍打著戰馬,不管不顧的直衝進城。
城中搏殺之聲越來越大,但是呼廚泉並沒有將這個聲音放在心上,因為按照往常的經驗來說,衝進城池之後必然還會有一些抵抗,但是隨著進入城池的自己這一方的兵卒越來越多,城中的抵抗便會宛如冰雪在烈日之下一般,迅速的消失!
在連接東門的主乾道之中,太史慈端坐在馬背之上,一戟揮出,長戟之上的月牙閃耀過一道寒芒,直接砍下了前衝而來的一名匈奴兵卒的頭顱,鮮血噴湧當中又順帶走另外一名匈奴兵的手臂,然後轉腕劃過另外一名的匈奴騎兵的腰側,轉眼之間就或殺或傷了三名衝在最前麵的匈奴兵卒,將人砍下馬來,卻任著匈奴戰馬在兵陣的兩側嘶鳴徘徊。
臨晉城東門,在街道兩側都堵上了拒馬,並不是正兒八經的木架拒馬,而是臨時用拆出來磚石和房梁簷柱等構件出雜亂大型拒馬,導致匈奴兵卒便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下馬去攀爬這些高低不平,雜亂無章的拒馬,要麼便是沿著街道往前,一頭撞上太史慈的陣線。
當然在這個時候,南匈奴兵卒還不知道太史慈的厲害之處,再加上下意識的不願意放棄戰馬的便利,因此絕大多數都是呼嘯著,朝著太史慈奔殺過來。
街道兩側屋頂之上,站了幾十名的征西弓箭手,朝著街道中間射箭,不時就有匈奴兵卒跌下馬來。當然在匈奴騎兵挽弓還擊之下,也有幾名征西弓箭手被射中,慘叫著從房頂上跌落。
隨著湧進城中的匈奴兵卒越來越多,衝向太史慈的匈奴兵也在逐漸增多,從最初的一兩個變成了三四個,然後很快的就變成了五六個,甚至十餘人聯手衝向了太史慈!
但是這些兵卒根本不能給太史慈造成任何壓力,些許雜兵根本撼動不了太史慈維護的陣線,很快就在太史慈麵前成為了一具具的屍首。
隨著時間的推移,之前死在太史慈長戟之下的匈奴兵卒的屍首橫七豎八的躺倒在街道上,使得其餘兵卒越發的跑不太起來,再加上失去了主人控製的匈奴戰馬,因為懼怕在街道上立著的三排拒馬上麵寒光閃閃的尖刃,也不時嘶鳴著左右打轉,導致整個街道慢慢的便堵滿了匈奴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