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決定性的因素有兩個,一方麵是曹操確實有能力,袁紹還想著儘可能的多用用,另外一方麵是一旁的征西將軍斐潛實在是亞曆山大,不能不小心謹慎一些。
不過隨著征西將軍征調軍隊南下進了川蜀的消息傳來之後,袁紹原本的心思也不由得有些活泛了起來……
再打征西?
嗯,欲攮外必先安內麼……
“主公,如今之局,戰機稍縱即逝,軍情緊急,不能再拖了。”田豐忍受不住袁紹長時間的拖延,便再次前來敦促道,“如今征西自顧不暇,正當吾等用兵之機!若是再有拖延,等征西取了川蜀,而吾等又腹背受敵,屆時便是悔之晚矣!”
“嗯……”
袁紹慢慢的點著頭,然後咳嗽了幾聲,進入深秋之後,或許是感染了些風寒,或許是年歲大了一些,袁紹自己覺得精力也似乎沒有像是前幾年那麼的好。
田豐說的也是有幾分得道理。
“不過並州之處……”袁紹緩緩的說道,“又要如何應對?”
“可令高將軍鎮守中牟!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高將軍為賊所欺,苦戰得脫,也是難得。讓他小心應對,不要讓征西趁隙襲擊,便可保得冀州無憂。”田豐知道袁紹擔心的是什麼,也立刻給出了建議。
“嗯……”
袁紹思索良久,總算是點了點頭,進入了下一個環節,“幽北強敵環繞,不可輕動……孤最多抽調兩千騎兵……可這統軍之將……”
田豐再一次在心中感歎,但是也隻能是無奈的退一步說道:“若是不動文將軍,便以寧國中郎將為主,高偏將為輔共禦之,另調四千步卒隨後……”
“嗯……”
袁紹衡量了一下,又看了看田豐。張高覽都是河北人,雖然將兵權交一部分出去到了冀州將校的手中,但是當下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餘地了,最終袁紹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若如此安排,攻略兗州,元皓以為,需時幾何,可有幾分勝算?”袁紹最終問道。
田豐真想跳腳罵人,但是喘息了兩下,還是忍住了,說道:“主公!兵家之事,瞬息萬變,豈有定數?若一切順利,少則半年,多則一年……”
“一年啊……”袁紹皺眉,要是征西一年之內就收了川蜀了呢?
田豐毫不客氣的瞪著袁紹,並不接話,雖然這樣的行為極不禮貌,於禮不合,但是田豐這個暴脾氣,真的有些忍不住,這又不給兵卒,又想著要成效,哪有那麼多的好事?
“咳咳咳……”袁紹似乎也是知道自己的要求似乎有些急躁,最終也是自嘲的一笑,說道,“便如此吧……當下兗州濮陽守將何人?”
“夏侯,夏侯元讓。”田豐拱手說道,“兵馬約為五千。”
濮陽是曹操在兗州的大本營,若是能攻克濮陽,便是給了曹操陣營的沉重一擊,所以袁紹也是關注到了這一個城市來。
袁紹皺了皺眉,“五千?”
要攻打一個守軍有五千的城市,正常來說至少要五倍兵力,也就是要接近三萬的人馬進行圍城戰,才有比較大的獲勝希望,當然,若是有五萬的兵馬,那就更好了。
田豐用手杖在地麵上敲了敲,說道:“主公,攻城為下下之策……應誘而擊之……”
就算是親兄弟,在利益的麵前,也不可能完全避免爭執的打鬥,更不用說像是袁紹和曹操這樣的結合體了,因此在見到了征西將軍斐潛注意力轉移到了川蜀的前提之下,袁紹和曹操這一對兄弟,終於是將臉皮扯破,準備開始動手了。
幾天之後,張就帶著兵卒人馬,和高覽一同南下。
這一次領軍出征,張覺得肩頭沉甸甸的,一路之上也是神情凝重。
高覽更是如此,前一次太史慈搞得袁紹南路軍全部崩潰,要不是田豐等河北士族向袁紹求情,高覽恐怕當時就被袁紹給治罪了,這一次得了一個副將輔佐張,多少也有些戴罪立功的味道。
高覽回頭看了看後方的兵卒人馬,又看了看張,幾次欲言又止,神情尷尬,猶豫了很久,才提醒道:“張中郎,這就要進軍兗州?”高覽並不知曉田豐的全部計劃,他隻是被告知要完全配合張,畢竟這一次高覽他也是副將,不知道全盤計劃也是正常。
張看了高覽一眼,他知道高覽在擔心著什麼,或者說是高覽在隱蔽的提醒著他什麼。
確實,就這點兵馬,就想要直接可以拿下兗州,這不是笑話麼?
不過張並不打算和高覽詳細說明田豐的計劃,隻是說道:“高將軍,天色不早,暫且尋一地休整……明日卯時,便拔營兵發黎陽……”
“黎陽?”高覽皺眉,但是依舊拱手領命而去。
打仗,完全就是兵卒搏殺麼?
顯然不全是,但是這一場戰鬥,田豐明顯是要將兵卒搏殺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上,更多的是攻心之策,這樣的計劃,真的能夠成功?
張並不清楚,但是他也隻有執行,至於執行的效果怎樣,他的心中,也沒有一個底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