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完全不是一回事。
皮肉受傷隻是外在的銳痛,她的確能忍。
可此時,是在一層層剝開她的靈魂,讓她失控。
遲遇左手的胳膊貼在冉禁右膕,汗水幾乎將滾燙的肌膚黏合。
冉禁原本還環著遲遇的脖子,幾番過後越發無力地軟,攀附不住隻能往下墜,整個人陷進寬敞柔軟的沙發。
後背貼在沙發麵上時,遲遇追上去親吻她。
動作轉變了,原本還在遲遇手臂上的右膕此時扣在了遲遇的肩頭。
思緒全然沉溺在海中的冉禁好不容易分出一緒,往遲遇的肩頭看,又往下看了一眼。
看見遲遇一截白皙纖細的手腕。
遲遇跟著她的眼神落到了同一處。
遲遇知道冉禁肌膚嫩白,即便在醫美祛疤之後還留有一些不太明顯的傷痕,也不影響她整體的盈透。
但這兒都粉紅且嬌嫩,還是大大出乎遲遇的意料。
所以,敲除了劣質的DNA,也包括這部分嗎?
遲遇恍然間想到了這件事,心頭更燙。
遲遇的汗水將頭發沾了一些在臉側,她垂著目光眼裡儘是渴望。
“小遇……”冉禁昂起頭,現在的樣子實在太羞恥,想要調整回來。
才剛剛往後縮,遲遇上半身前傾,隨著她昂頭的動作跟隨著,肩頭前聳,沒讓她得逞。
這一下更要命。
冉禁枕著沙發扶手,差點漏出聲來。
她緊咬著嘴唇,眉心也蹙了起來,非常勉強才將變調的聲音吞回去。
此時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盆裝滿水的容器,隻要遲遇再輕輕一碰,就會外溢。
遲遇發現,冉禁並沒有再打噴嚏,動情之後便是深深浸溺在潮水中。
遲遇終於徹底握住了冉禁。
一次次地將她送入海中,在她將要溺斃時又一次次精準地將她撈起。
冉禁不想讓遲遇看到自己情不自禁的樣子,抬起手臂橫在眼前,想要趁機將情緒調整回來。
遲遇當然沒給她這個機會。
……
暴雨傾盆。
轟隆隆的雷聲震得整個世界為之顫抖,紫電像漫天穹幕的血管,一次次撕裂風雨。
夏季的暴雨來得凶猛,路麵上很快就濕透了,地麵上的水流沿著深深的溝壑流入水道。
行人撐傘的手背上落滿了濕噠噠的水珠,緩緩往下淌。
……
一直在推拒的冉禁倏然半坐起身,抱住了遲遇,將遲遇緊緊箍在自己的懷裡。
遲遇側腰感受到冉禁雙膝的力量。
指腹也承著地心的節奏,隱隱約約,一下一下。
直到冉禁慢慢卸下力氣,稍微平靜了一些,遲遇才略略鬆開她,撫著冉禁後腦將她放平,不忍她花一點兒的力氣,溫柔地幫她紓解僵硬酥軟的四肢。
冉禁額頭抵在遲遇的胸前,氣息還很不穩,渾身發燙。
遲遇舍不得放開她,親吻她沾了汗水的額頭和臉側,緩解紅腫的唇。
扶著戴著電子腳鐐骨骼勻稱的腳踝,緩緩從自己的腰間托回到沙發上。
“累嗎?”遲遇看著眼前近在咫尺,臉上滿是春潮的冉禁,問她,“想不想喝水?我幫你去倒?”
冉禁失焦的眼眸在慢慢回籠。
遲遇溫柔明媚的眼眸就在麵前,她倆隔著又薄又大敞的淩亂睡袍,剛剛完成了一次溫柔又激烈的共融。
冉禁低眸,心還跳得很快,鼻尖縈繞得都是遲遇的氣息。
不止是鼻尖,現在的她整個人都被遲遇的香味浸透了。
她總算將自己完全獻給了神明。
可以結束了。
遲遇看她這個樣子,以為她是真的累了,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個吻,隨後要從沙發上下去,為她倒水。
剛剛支起身子,手腕就被冉禁再次握住。
“能再給我一次嗎?”
冉禁沒看向她,目光落在遲遇的手背上,有點兒無力且偏細的聲音在向她討。
還沒等遲遇答應,冉禁就主動咬住了自己卷起的衣擺,眼波裡流轉著勾人的氣息,想要再次引領遲遇。
遲遇沒有被她帶下去,小心翼翼又溫柔地說:“冉禁,我的確很想……很想要你。可是,你現在的情緒不太對。而且那兒好像受傷了,你沒察覺到嗎?其實你很脆弱。”
遲遇說這番話的時候,漂亮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聲音輕得不能再輕,眼裡全是疼惜,像是在嗬護最珍貴的寶貝。
冉禁微眯的眼睛挑起誘人的弧度,冷白皮早已經染了一層曖昧的櫻紅。
這一聲輕哼尾音向上,帶著一點兒笑意,勾人的笑意。
“哪兒不對?”冉禁一開口,衣擺掉了下來,打在遲遇的腿上。
遲遇坐在沙發上,冉禁跪到她麵前,挨過來,指尖卷著遲遇卷發的發尾,用鼻音道:“不是你一進屋就開始吻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今晚你來我當然要讓你儘興,隻是一次怎麼夠?”
遲遇正要說話,冉禁搶先一步道:“我和你姐姐第一次做的時候,全程都是她帶著我,不用我說半句話就找到了我最舒服的地方。每回她都能帶著我玩一整夜,次次都折騰到我實在沒力氣了才作罷。你呢,就這麼一次嗎?和你姐姐比真的差太遠了。”
本來還有火種還殘留在遲遇的心裡,在冉禁這番話之後她渾身驟然僵硬,體溫急速變冷。
“你說什麼?”遲遇不解地看著冉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