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冉禁還圍著遲遇問她難不難受, 要不要去醫院。
遲遇沒正經回答,就拉著她教她。
冉禁被她教了個麵紅耳赤,但又很開心。
“隻有你能這樣做。”遲遇還在她的心上加了個砝碼, “這世界隻有你這麼做過, 你是唯一的。”
……
遲遇終於累了, 臉上的緋紅一直沒退, 這會兒額頭上也還都是汗。
冉禁舍不得再碰她,拿柔軟的毛巾幫她擦拭, 去除了粘膩感, 又倒了水回來讓她喝一點再睡。
“真的不去醫院嗎?”冉禁穿著她的睡袍, 還有些擔憂地問遲遇。
遲遇也不知道她是關心則亂,還是真的對這種事懵懂。
也對,遲遇轉念一想, 冉禁沒有上過學, 沒有從小接受過係統的教育,在某些方麵的常識或多或少有些缺失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麼一想,之前在逞強著說謊的冉禁更可愛了。
“不必去醫院。”遲遇抱著她,閉上眼睛,“你陪著我就能好了。”
冉禁被她摟在懷裡, 沒吭聲, 其實還是有些猶豫的。
等小遇睡著了我再離開吧。
冉禁心裡是這樣打算的。
遲遇將她抱得很緊, 即便進入到深層睡眠中也一直沒撒手。
冉禁怕吵醒她, 就沒好掙脫了。
等到大半夜, 遲遇的睡姿也沒變化,累了一整天的冉禁也扛不住, 在遲遇的懷裡睡著了。
這一夜居然無夢。
第二天早上, 冉禁是被遲遇吻醒的。
冉禁微微蹙眉, 第一個看見的就是遲遇近在咫尺的臉。
“……小遇?”
“早啊。”遲遇對她柔軟地笑。
冉禁快要喘不上氣,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要不是訂好了行程,我真舍不得走。”遲遇目光凝在冉禁的臉上,看了又看,舍不得移開眼睛,最後怕冉禁餓了,才輕輕一啄,“蘇阿姨做好飯了,來吃飯吧。”
冉禁心緒被她攪得有些不平,遲遇發現了。
“小冉姐姐還想要我嗎……現在?”
冉禁的心思被遲遇拆穿,臉上一紅,立即翻身起床。
遲遇看著她匆忙去衛生間的樣子,笑了起來。
緊接著聽見她小小聲的噴嚏聲。
遲遇:“……”
原來這樣也會動情。
有點後悔,剛才不應該放過她。
和奈奈一塊兒吃過飯後,遲遇和冉禁都要出門了。
出門前遲遇攬住冉禁的後腰,將她帶到自己的唇邊,親了一下。
“給我發微信哦,我的電話也記得接。”遲遇交待。
冉禁沒有給予她回應,隻是眨眨眼,低聲說:“我走了。”
冉禁來到吳醫生所在的康複中心,在約定好的置物櫃前輸入密碼,拿出吳醫生一早就為她準備好的衣服和工牌。
半小時後,她順利見到了趙信。
見到趙信的第一眼,冉禁就確定他的確是克隆人。
還是一個被迫催熟,踏入人類社會時間並不長的克隆人。
即便他已經學會了扮演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可無論是表情還是說的話都還帶著刻板的模仿痕跡。
彆人或許無法一眼識破,但冉禁可以。
任何一個克隆人眼裡都藏著相同的戒備和恐懼,冉禁比誰都清楚。
“你是?”趙信坐在沙發上,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穿著助理醫師大褂,戴著口罩的冉禁,看了一眼安裝在手表裡防監控設備上的掃描結果。
掃描完成,顯示這房間裡沒有任何監控之後,她自報家門。
“我姓冉,叫冉禁。”
趙信看她的眼睛有種熟悉感。
他疑惑地將目光重新落回報紙上。
報紙科技版頭版,就是眼前這位冉小姐重回冉氏集團,出席活動的新聞。
“你現在命懸一線,彆看那些過時的報道了。”冉禁雙手插口袋,凝視他的雙眼,“你告訴我,你想要繼續當隨時有可能被拋棄的提線木偶,還是跟我走一條活路?”
……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吳醫生坐在門口,目光移到手機左上方的時間時,冉禁走了出來。
分秒不差。
她和吳醫生兩人眼神淡淡地交流了一瞬間,離開了。
吳醫生將手機放回口袋,推門進去,趙信還坐在剛才的沙發上,手裡的報紙被他整整齊齊地疊著,目光轉向窗外,似乎在思考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就連吳醫生進來他都沒有發現。
吳醫生和他見過這麼多次麵,常常能從他的微表情裡察覺出他左右搖擺,努力克製的情緒。
雖然吳醫生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
可是此時此刻,和冉禁不過見了十分鐘的他變了。
有什麼情緒在他心中沉澱。
“今天還是繼續繼續上一次的複健內容。”吳醫生翻看他的體檢報告時說。
“嗯。”
趙信的心不在焉反而有一種專注的力量。
他已經下了某個決心。
冉禁脫去了白大褂遞給身後的安保,坐上車,將口罩摘去後平平整整地疊好,放進口袋。
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查看消息,趙信已經添加了她好友了。
冉禁沒有立即和他對話。
她不知道趙信那邊是什麼情況,貿然聯係他隻怕會給他帶來麻煩。
冉禁不著急,她一向不急不躁。
布局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最後的決勝關頭,她更應該走好每一步。
想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來昨天遲遇跟她說,關於突破鄒清這個人,有個計劃需要她幫忙。
結果後來跟著遲遇一起回家,一整晚都在……
竟然把正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