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草原異常的寧靜,除了兄弟三人的輕語聲,便沒有其它聲響了。三人行了莫約一柱香時間後,草原上那間茅草房便近在咫尺了。
近看之下,那並非是一間茅屋,而是一間茅草亭。這草亭是由枯黃的茅草所搭,包括亭柱、亭梁、以及亭中的一張小桌,均是由茅草編織,而非木頭,一眼望去,這間枯黃色的亭子在這片綠色的草原上顯得異常突兀。
看到這異樣的茅草亭,三人停下了腳步,麵露警惕的望向草亭。隻見在草亭中的草桌旁,有一個身著灰袍的老者正盤腿坐在亭中。
那老者一眼望去年約五十餘歲,頭上的發色介乎於黑白之間的灰色。他雙眼緊閉,身影虛幻,處在亭中一動不動,窄看之下仿佛是鬼魂靈體,可在他身周,又沒有鬼物散發出的鬼氣光圈。而且,在這老者虛幻的身影旁,還擺放著一個盒子。
那盒子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盒蓋緊閉,盒身還閃著耀眼的土黃色光芒。
三兄弟似石雕般,立在離草亭不遠處觀望著亭中的虛幻老者。過了良久之後,淨塵才開口輕語道“大哥、三哥,我在那人身上感覺不到陰煞之氣。他要麼是一隻修為極高的鬼修,要麼就是……”
淨塵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因為亭中的老者在他說話之時,猛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他虛幻的身體飄飄然從亭中站起,而後移兩步站在了亭門口。
站在亭門口的老者,凝視著草地上的吳有求等人,雙手帶動著身上寬大的袍袖一同負在了身後。
“前輩,我兄弟四人誤入此處,多有打擾。”看到亭中突然起身的灰袍老者,吳有求與茅十八和淨塵後退了幾步,與其對視了片刻後,才默然開口言語了一句。
“一切皆有定數,你們既然能來此,那便是天意,何來打擾之說?況且,這裡本就不是我所創,打擾之理就更無須多言了。”灰袍老者的話語中不帶絲毫情緒,他雙目似幽潭般深邃,目光平和的凝視著吳有求等人。
聽老者這一說,兄弟三人警惕的神色稍稍放緩了一些。吳有求緊了緊後背的李格,腦中快速思考了一番後,開口道“不知前輩可是靈修?”
“靈修?哈哈~貧道並未身死,又何來靈體?”灰袍老道哈哈一笑,腳步在次向前踏出了二步,接口道“你們眼中所見,隻不過是貧道的一縷殘魂罷了。”
“殘魂?”聽到老者的話,兄弟三人均是一怔,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後,茅十八移步向前邁了一步,抬手施了一禮,恭聲問道“晚輩鬥膽,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你們來此,應是見過一塊石碑,那石碑便是我所留。”灰袍老道淡淡的說著。
“石碑?您就是袁天罡前輩?”茅十八不可思議的言語了一句,呆呆的將目光移向了站在身旁的吳有求。後者聞言,將背後的李格輕放在了草坪上,而後抬手彎身,恭敬的對袁天罡施了一個大禮。
“不錯,貧道俗世之名確實是喚作袁天罡。”灰袍老道微微一笑,在次向前踏出了一步。
綠原之上,一影靠亭而立,三人恭謙相望,另有一人昏迷而躺,在這綠原上刻畫出了一幅彆樣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