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的眼淚止住了,但顯然十分難過，唇角都壓著。
秦越把紙巾丟在垃圾桶裡,再看過去。
沈綿又開始落淚了。
秦越隻好坦白,“沒花你的錢。”
沈綿看他,“嗯？”
驚訝一瞬後,轉為了擔憂,抓住了秦越的手臂,“你花了誰的錢啊？”
這比花了他的錢還可怕啊！
秦越隨口胡謅,“小區門口新開的蛋糕店送的。”
沈綿好奇的眨眼,“真的麼？”
秦越點頭。
沈綿又問,“他們送一塊還是送一個啊？”
秦越答,“一個。”
沈綿自顧自的說,“是不是送一塊，你拿了一個回來？”
秦越：他有這麼傻？
“不是。”
沈綿猶不放心，還要拉著他去看。
蛋糕店自然是找不到的。
沈綿隻好歸咎於是秦越記錯了地方。
秦越沉默的接了沈綿按頭的傻子記性不好。
沒關係,反正傻的不是他。
確認了秦越花的不是他預留的飯錢之後,沈綿又開心起來，勾著秦越的手,回味著蛋糕的味道，“真好吃。”
“等我下次拿到錢，我們就買一個吃。”
隔了會兒,他又改口，“買一小塊好了。”
秦越側目。
沈綿說這句話時，眼眸依然明亮。
傻乎乎的樂著。
為這一個蛋糕,沈綿開心了足足一整天。
秦越在客廳偷偷的回著郵件處理工作，解決完正事之後，手滑點進了自己助理的聊天框。
他聽著臥室傳出來的哼歌聲，敲了敲手機鍵盤。
隻一塊兒蛋糕就能讓沈綿開心，那他順手準備了也無妨。
隔天，小區門口一家蛋糕店便掛上了橫幅，開始免費贈送蛋糕了。
沈綿是下樓丟紙箱的時候聽到的。
秦越斷斷續續的收拾著，終於把客廳的東西給清完了。
書都重歸書架，整整齊齊的放著。
雜物也各歸各位。
裝東西的紙箱便空了出來。
沈綿從客廳路過，眼睛直往箱子裡瞥。
秦越總有種，他如果是本體，一定會跳進的感覺。
再看沈綿，又覺得是人可能也攔不住。
才提議把箱子扔掉的。
沈綿拎了個小紙箱，踩著拖鞋跟在他身後下樓。
頭發
燙著小卷的老太太，遠遠的看見，便拎著菜兜快步走了過來，先是問，“這些紙箱子是不要了不？”
沈綿下意識去看秦越。
想到秦越是傻的，才自己點頭，“嗯。”
老太太動作麻利的接過他們手裡的紙箱，兩手抓住紙箱邊緣，整個人矮小的身子都被紙箱給包圍了。
她還不覺得累，拎上紙箱跟自己的小姐妹繼續聊天，說的便是小區門口的蛋糕店。
“現在店騙人的花樣真多，還免費送蛋糕。我可是回來特意問了問我女兒那個蛋糕是什麼。幾百塊的蛋糕，怕是進門得辦三千塊的卡才行哦。”
另一位老太太立馬附和，“是啊。”
還立在原地的沈綿扭頭看秦越，“你沒辦卡吧？”
秦越，“……沒。”
沈綿轉身往樓裡走，也好奇那家店為什麼送蛋糕。
走了兩步，又拉上秦越往小區外去。
他在蛋糕店外繞著，遲遲不進門。
負責送蛋糕的助理順著店員的視線往外看，看見了秦越，訕訕的放下手裡的叉子，從冰櫃裡取了個蛋糕，用盒子裝好，拿了出來。
往沈綿手裡塞，“是聽說我們店裡的活動了麼？隻要來就可以免費領蛋糕。”
“啊？”沈綿不太敢接。
覺得他熱情的過分。
助理邊塞儘職儘業的說，“現在送蛋糕就是想給店裡做個宣傳，我們用的都是最好的奶油，最新鮮的食材，絕對不是其他蛋糕店能比擬的。”
沈綿遲疑了下。
助理立馬把蛋糕穩穩的塞進他懷裡，掉頭迅速跑回店裡了。
沈綿抱著蛋糕盒還有些懵，往回走了幾步，才回過神來，感慨，“這家店好有錢啊。”
這麼貴的蛋糕都送。
秦越穿著灰色的短袖，手插在寬鬆的休閒短褲裡，走在他身側，漫不經心的點頭，“嗯。”
沈綿又說，“那你最近彆走這邊了。”
秦越轉頭看他，等著沈綿解釋。
沈綿抱著蛋糕，歎氣，“他們這樣見人就塞蛋糕，要賠錢的。”
他還做了總結，“老板人可能有點兒傻傻的。”
傻傻的秦越抬手揉了下他頭發，“你怎麼知道是他老板傻，還是你傻？”
沈綿理所當然道，“當然不會是我啊。”
他說完，“誒
”了下，去看秦越，“你好像沒之前那麼傻了？”
秦越收回手，並不是很擔心沈綿發現自己裝傻。
他跟沈綿同居，無可避免的會露出些破綻，但沈綿至今仍沒發現。
沈綿把蛋糕盒挪到一隻手上，掌心托著，另一隻手抬起來摸了摸秦越的腦袋。
“隻要你堅持看電視，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他說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
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便不想了。
電視能不能治人變傻，秦越不知道，但他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不然他恢複正常，沈綿都會覺得，其實他還是傻的，隻是自以為正常了。
秦越琢磨著該怎麼恢複，沈綿跟工作室的事情，助理終於複原出來了。
沈綿畫的好，也十分好說話的給修，買家也很爽快的打了錢。
隻是被工作室的人給扣了下來。
之所以挖的這麼快，是因為沈綿的畫已經被買家用上了，他們才知道。
助理問秦越，“要我們直接曝光工作室，還是先告訴沈先生？”
秦越想了想，指望不上沈綿。
乾脆讓助理插手曝光了工作室克扣稿費的事情。
等事情鬨大了，沈綿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好幾千塊。
秦越看他氣憤的從電腦邊走過來，在自己身邊坐下，氣的臉上都帶了一層薄紅，重重的點著手機。
沈綿，“我要罵他！”
秦越挑眉，往他手機上瞥了眼。
沈綿：你們怎麼能騙我啊？
沈綿：太過分了！
秦越心說，就你這樣，是我我也騙。
沈綿還想再發，但是已經被拉黑了。
他氣鼓鼓的丟開手機。
秦越伸手蹭了蹭他臉頰，“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