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鈺沒工夫糾結她的扭曲心態,啞著嗓子催促,“那麻煩穀主再聽我一句勸,現在立刻馬上快些去關押郭碌的牢房!”
再沒人攔著,男主他馬上要越獄成功了!
殷北卿並不完全信任顏鈺,但她原本就性格多疑,見顏鈺慌張的模樣,加上她正好有讓兩位“神女”對峙的想法,還是領著她去了底下的牢房。
……
同一時間,正在牢房等待求援的男主郭碌心急如焚。
早些時候他從係統得了消息,裝著膽子趁殷北卿魂力虛弱的這幾天前來盜取獸元珠,為了防止自己失手被抓無人救援,他還特地給青梅竹馬留了一張字條,告訴她如果傍晚六點前自己還沒回去,就是有危險了。
這個青梅竹馬對自己迷戀得不行,尋常人可能不願冒險來琅迭穀救人,但他打包票,顏鈺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也一定會來,算起來,她現在應該也差不多時間該到了。
果然,他剛想到這,腦袋裡係統的聲音叮了一下。
係統:女配為了您去刺殺女主啦!
郭碌勾起一個自以為拽酷的笑容,“我就知道,這女人愛慘我了。”
係統:嘀嘀——
又怎麼了
係統:不好啦!女主和女配正一起朝這邊過來,請宿主儘快完成越獄計劃!
郭碌:“你說什麼?”
……
顏鈺知道男主會越獄,所以趕得很急,跑兩步咳三口的,竄得比差點被偷了東西的殷北卿還快,但還沒等進去,她們就在門口撞見慌亂闖出來的侍女。
侍女神色慌張,衣裙的褶皺都跑散了,一臉焦急的模樣在來往腳步平穩的人群中十分顯眼,不等她說話,察覺不對勁的殷北卿直接越過她,黑著臉往裡一看,關押著郭碌的牢房人果然已經空了,地上隻有一隻躺倒在血泊中的獸寵。
郭碌和顏鈺一樣,自身的魂力太過薄弱無法支撐獸魂進化,但這樣的人也是可以通過馴服或者飼養獸寵,來達到提升戰鬥能力的目的,此類人同樣有資格參加獸術師考核。
這隻叫魯甲的乙級獸寵,是顏鈺的母親替她馴服而來的,擅土係靈法,之前被原主贈與給男主。
顏鈺偏頭看看地上那深不見底的大洞,想來郭碌能逃出去也多虧了這隻獸寵,琅迭穀的監獄四壁都進行過強化,尋常人拿鏟子挖一年都扣不出一個坑,隻是苦了這隻獸寵,為了挖這個地洞魂力耗儘奄奄一息。
人都逃了,那甚至不需要什麼對峙,殷北卿也已經清楚郭碌說的話是真是假。
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這麼明目張膽地戲弄她!
顏鈺雖聽不見她的心聲,卻突然鼻子癢癢打了兩個噴嚏。
誰在念她?
“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先彆去,他現在應該不是要逃。”顏鈺語速很快,手上正麻利的動作,撕開裙擺幫魯甲包紮受了傷還在流血的角,“彆忘了,他來這裡的目標。”
殷北卿立刻頓悟顏鈺話中的意思,臉色大變隨後紅色的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顏鈺抱起包紮好傷口的魯甲,把落在一旁眼熟的金色玉石吊墜撿起來塞進懷裡,估計是逃跑的時候太慌亂,連這個能支配獸寵的信物郭碌都弄丟了。
她站起來看向站在身後的白衣侍女,“可以請你幫忙帶一下路嗎。”
侍女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點點頭,領著顏鈺往寶庫的方向走。
“麻煩再快點。”顏鈺催促。
侍女聽後停下身子,在顏鈺疑惑的時候,突然彎身拽起她的胳膊扛到肩上,隨後輕點足尖開始飛速穿梭。
小姑娘的步伐是很穩沒錯,但不妨礙顏鈺柔軟的腹部在她肩膀上被撞得想要吐血。
到地方的時候她整張臉都白了三分,勉強站直身子緩了口氣,把魯甲交給侍女,“幫我抱一下。”
侍女本來不想接,但顏鈺塞給自己之後人就跑了,未經允許,下等侍女不得進入寶庫,她隻能抱著這攤血淋淋的玩意站在門口等著。
寶庫門口有重兵把守,進了門還有無數個陷阱等著,但郭碌能進來一次就能進來第二次。
他穿越過來已經有段時日,手上已經收集了兩件寶器,一件隱形衣,一件是開山斧。
前者可遊走與無形,即便甲級獸術師都難以察覺,後者是擅於製造冷兵器的酉乞族的傳家寶,它質地堅硬斧尖鋒利斧身堅硬不失韌性,能劈開世間一切有形物質,粗木、鐵塊甚至是風和符咒陣法。
但每揮動一次都是十分大的消耗,郭碌不止魂力稀薄,體魄也十分薄弱,用足渾身力氣才能勉強揮砍一次,留著就是為了拿它劈開殷北卿用來裝著獸元珠的寶盒。
那寶盒雖說是由世間最堅固的山金石所鑄,在開山斧麵前卻還是形如虛設,等他得到了這顆特級的獸元珠,以往瞧不起他的人都得跪在他麵前哭喊求饒!
光這麼想想,郭碌就興奮得不行。
顏鈺闖進去的時候,那盒子已經被劈成兩半散落在一旁,她心下一驚,轉頭去看人。
帶著黑色頭套隻露出眼睛的郭碌,正一手舉斧對著殷北卿,一手將那顆血紅色的獸元珠捏在手心,“彆過來,不然我就捏碎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獸元珠和獸術師本為一體之物,若是破碎本體也會隨之死亡,殷北卿擁有兩個獸元珠,其中一個破碎,雖然不會同其他人一樣立即死亡,但對於她來說也是一次傷筋動骨的重創。
更彆說她現在魂力本來就處於十分混亂躁動的時期。
殷北卿麵具下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捏著骨扇的手指用力到青筋泛起。
顏鈺相信,如果郭碌現在手上不是捏著殷北卿的獸元珠,絕對已經被殷北卿的眼刀切成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