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又發瘋了。
顏鈺滿腦子隻有這個想法。
那遇見瘋子時候該怎麼辦？
當然是跑啊！
“藥已經搗好了，你自己塗一下，我去看看……房間裡還有沒有東西落下沒有拿過來。”
她落荒而逃背影，像是背後有無數洪水猛獸在追。
殷北卿嘴角蓄著笑看那瘦削人影消失在轉角處，善心大發沒強留她，目光落在一旁桌子上被留下手帕。
走過去將它拿起來，情不自禁地低頭嗅了過去，柔軟帕子留著顏鈺身上總有那股藥香，也有她最討厭血腥味，可今卻覺得這味道不那麼反感了，她眯著眼又深深地吸上一口，渾身血都熱起來。
媯蘞不知什麼時候自己鑽了出來，身子繞在柱子上，衝殷北卿方向嘶嘶吐著信子。
“下來。”殷北卿斜它一眼。
白皮蟒點點頭，灰溜溜地滑下來，乖乖在她腳邊圈成一團，藍光中她緩緩變作人形，是個隻到殷北卿腰部，紮著哪吒頭小姑娘。
獸魂等級同樣也分四等，丙級擁有靈識能說會走，可配合主人使用不複雜初級靈法，到乙級則可以施展較為複雜組合靈法，而甲級獸魂無須主人配合，便可以自主使用靈法。
最後，像媯蘞這樣進化到特級，就會擁有人形。
“主人，你為什麼要接那隻箭？”媯蘞眼睛和獸態時候一樣，也是通透翠綠，隻是現在套在這圓溜溜娃娃臉上，隻覺得秀氣可愛，她皺皺鼻子，看起來不太開心，“這種程度靈法，我明明可以擋下來。”
它那時候要替殷北卿擋下，可她倒好，自己又控製著那箭插到了肩頭上。
“你還小，不用懂這些。”
從成為特級年齡開始算，媯蘞身體才十歲，可她意識是和殷北卿共存，所以真正算起來她今年也快一百了。
快一百了還被人說小，還真高興不到哪去，即便那人是自己主人。
小姑娘不痛不癢地“哦”了一聲，嘭地一聲又變回了獸態，甩甩比殷北卿腰還粗蛇尾巴攀上她手臂。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
顏鈺悶頭衝，一路跑回那已經被搬空小破屋，毫無形象地坐在門口喘氣回神。
她擦了一把臉，瞧見手背蹭下來紅色有些頭疼。
就殷北卿這發瘋頻率，她真怕自己活不到大結局。
算了，彆說大結局了，現在連主線一都還沒過去。
“主人。”媯槃聲音響起在耳側，“你快回來看看。”
它說回來是指回魂域，這小肉球沒事就喜歡待在魂域裡啃草吃，短短不到一周時間，整隻獸都感覺胖了一圈。
“怎麼了？”
“你……你快來嘛。”它聲音聽起來有點害怕。
顏鈺還以為是出什麼事了，連忙結起手印，將靈識塞進魂域。
魂域前那片空地，撒了之前剩下聚魂草和蓮珠草，現在已經長得很茂盛，顏鈺得費力地撥開一片才能看清前麵路。
“主人。”媯槃一看見她就屁顛屁顛跑過來，大腦袋往她懷裡撞，“你看它……”
顏鈺順著它手指方向看去，一赤腳紅衣女子正站在距離她不遠處位置，怒氣衝衝地瞪著她。
“蠢貨！”隻一眨眼，那女子便閃身到她麵前，指著她鼻子大罵。
顏鈺麵露疑惑。
“它就是那個小fu蝶。”媯槃自以為小聲地在顏鈺耳邊說，“前幾天就經常來采我果子吃，我沒理它，今天突然就變成人了，還一臉凶巴巴樣子。”
小熊貓委屈得很。
“你是姬蕪？”
姬蕪沒回答她問題，而是繼續質問，“為什麼不敢殺她！”
“‘她’？你是指殷北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