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顏鈺沒有半分要退縮意思。
“那好。”
殷北卿突然拽住她手腕,將她也一起扯到了圍欄上,身體突然懸空感覺讓顏鈺大驚失色,她伸長手臂,想在空中抓點什麼來穩住自己,就在快失去平衡時候,終於有隻手搭到了她腰上。
“你應該知道背叛我下場。”殷北卿從背後緊緊擁著她,不知道是風太大還是彆什麼原因,她嗓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親手將你千刀萬剮。”
顏鈺背上肌肉收緊,卻表情真摯地點了點頭,“知道。”
“你不怕?”殷北卿有些意外。
“怕。”她穩住嗓音,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儘量平靜,“但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
“掉下來了!掉下來了!”突然有人看向天空大喊。
被聲音吸引顏鈺跟著抬起頭,這才知道那人口中說要掉下來東西是什麼。
“這把劍很重要。”顏鈺拍拍殷北卿手示意她鬆開,指著落下來長劍,“追著它,彆讓它落在彆人手上。”
斬魔刃一開始被郭碌收入囊中,後又因為他粗心大意,讓它落到書中大反派手裡。
殷北卿右胳膊就是被大反派用這把劍砍斷。
如果不是因為這把劍,殷北卿不至於會輸給她,所以這東西握在自己人手上才是最安全。
“這方向,是往後山去了。”殷北卿並不著急。
“走。”顏鈺恨鐵不成鋼地拽起她袖子,“快點。”
“你是知道那劍來曆?”殷北卿翻身下來,動作依舊不緊不慢。
顏鈺現在急得恨不得殷北卿再和之前那樣,二話不說把自己像個沙袋似扛起來就飛。
但這人怎麼老是喜歡在關鍵時候說廢話!
“對,我知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殷北卿輕勾唇角,攬住她腰往自己懷裡帶,□□腳尖輕輕點了一下,便直接從高空躍了下去。
失重感覺讓顏鈺頭皮發麻,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尖叫,顧不上避嫌保持距離,她兩手拽緊了殷北卿肩膀,恨不得把腦袋紮進她身體裡才安心。
她個連海盜船都能坐吐體質,到底還能在這瘋子身邊活多久。
好在殷北卿似乎還有點僅存人性,察覺到懷裡人渾身僵得和塊木頭似,稍稍放慢了些速度。
顏鈺終於能睜開眼喘口氣了,她沒敢往腳下看,目光順著那劍劃出橙光落到後山一處去了。
“在那。”她用手指給殷北卿指,指完之後又想起來,人家又不是沒長眼睛,哪裡用得自己提醒。
殷北卿點點頭,調轉方向,在那附近找了片落腳地方把顏鈺放下來。
琅迭穀後山一般時候很少有人來,不過這專門騰出了一塊地方,是用來堆放屍體。
是,沒錯。
雖然殷北卿“活閻王”恐怖名聲在外,但依舊不乏有心高氣傲者趕著上來送人頭。
挑釁者無一例外,最後都變成了一堆白骨,後山這處滿人坡,就是他們歸宿。
殷北卿還專門在這立了一塊巨大石碑,每殺一個人,就往上刻一道,如今它早已“遍體鱗傷”。
哦不,是傷上加上。
因為那把斬魔刃此時,此時正直直插在墓碑中間,高速摩擦衍生出煙霧和火花久久不散。
“這是……詛、詛咒?”有侍女往同伴身後躲了一下。
可不是麼,墓碑下埋著成百上千屍骨鬼魂,這劍前不落後不落,非不偏不倚砍在它正上方。
按照正常人思路理解,這就是壞事做多了,遭天譴。
“噓,彆瞎說。”她同伴立刻捂住她嘴。
殷北卿看起來還挺淡定,“神女有何高見?”
顏鈺往後退了一步,躲開那嗆人煙塵輕聲咳嗽,等氣終於順一些了,她才語出驚人地開口,“此乃吉兆。”
“哦,還有這樣吉兆?”殷北卿來興趣了,雙手抱臂,偏頭看向她。
“日出西方,象征著新紀元開端。”顏鈺點點頭,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知道您發現了沒有,這個墓碑正對方向正是西邊,而這把劍落在此處,它所代表寓意就是,您曾經受過磨難和曆練,都將成為你披荊斬棘武器。”
旁邊侍女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這些話猛一聽好像有些不切實際,可細品起來又確實找不出什麼破綻。
“總得來說,就是這把劍,是能助您成大事神劍。”顏鈺覺得自己以後要是乾不了老本行,去當個銷售好像也不一定餓得死。
殷北卿微微頷首,抬手悠悠然給她鼓了個掌,“說得好。”
侍女們跟著一塊拍手,那掌聲劈裡啪啦熱烈,差點破了顏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