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BAM JUN TOO(2 / 2)

她是笑著的,眼神中帶著對一切事物的輕慢,她並非把這當做一場生死之戰。

——隻不過是狩獵的遊戲罷了。

當了半輩子上位者的楊佩,從沒預想過自己也會有被彆人用這種眼神看著的時候。

她眼中燒起前所未有強烈的怒火,爆發的魂力奔湧向上,隨後在空中瞬間炸開,濃濃黑霧所到之處不管活物死物全部化為灰燼,眨眼功夫,以她為圓心直徑兩米空間的物品全部“清空”。

殷北卿事先有所察覺,敏捷地抱起顏鈺向後跳開距離。

落地後她不耐煩地替顏鈺掃了掃衣擺,“都臟了。”

顏鈺:“現在是關注這個時候嗎。”

知不知道什麼叫死裡逃生!

你說你救人就算了,為什麼要去招惹人家,現在好了,炸毛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顏鈺抬眼,此時的楊佩竟然已經和獸魂完成了組合獸態,渾身的皮膚覆蓋上厚厚的羽毛,那些羽毛在光下泛著或紫或青的顏色,看上去光滑且堅硬,她眼白部分也被黑霧填滿,身後長出一對隻有骨架的骷髏翅膀,卻違背物理定律地扇動著將她身體騰空帶離地麵。

殷北卿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嘴唇的血色以可怕的速度褪去,似乎有什麼東西也跟著一起從她身體裡流走了。

她皺眉拔掉紮在身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處理的鴉羽,臉色這才好一些,但疼痛感隻是有所降低,並不是完全消除。

“她在吸取你的魂力。”顏鈺擔心地看向殷北卿背後的傷口。

楊佩使用的靈法越強越多,留在殷北卿身上的印記就會加深一層,她的痛苦會增加,同樣的被攝取的魂力也會更多。

顏鈺拿出針快速在她背上幾個重要的穴位紮下,替她降低體內魂力流失的速度,小聲提醒,“要速戰速決。”

“誰想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殷北卿說完,抬手捏住顏鈺一塊臉頰肉扯了扯,“這次的獎勵要比上次好。”

獎勵,什麼獎勵,她什麼時候答應了?

顏鈺望著已經飛身衝出去的殷北卿的背影,滿腦子問號。

鳥類獸魂的優勢之處在於,它們在空中的靈活性,殷北卿這個時候應該用姬蕪對打,但她卻賭氣得不肯召喚。

“媯蘞,咬。”

巨大的蟒口再次衝楊佩張開,卻被她扇著翅膀躲掉,在所有人以為她在逃跑的時候,她卻在空中急速調轉方向,故技重施,更多的鴉羽在空中布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從各個方向衝擊殷北卿。

這次的鴉羽速度和力度要比前一次都快,而且數量更多,仿佛一張巨網將殷北卿纏住,讓她無處可逃。

顏鈺看得心緊緊地揪起,她默默築起手印,隨時準備築起屏障。

這一次她不能再當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旁觀者。

“嗬……”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笑。

殷北卿低垂的臉上勾起唇。

無需咒語無需手印,僅僅一個響指,便從她指尖飛出無數細細的冰針。

那些冰針針尖對麥芒,精準地擊落了所有鴉羽,卻並沒有停下運行軌跡,紛紛刺入了楊佩的身體。

嗜血而歡的它們,立刻跟著這具鮮活身體的脈絡四處遊走,所到之處無不留下灼燒的疼痛。

這是綿骨針,在瑤赤時顏鈺就見殷北卿用過一次這個靈法,可太知道它的可怕之處了。

它所帶的蝶毒是從姬蕪褪下的殼中提取的,無解且致命,即便有幸活下來,也會留下永久性的後遺症。

方才還在空中耀武揚威的楊佩瞬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垂直從空中掉落。

她躺在地上,痛苦地抓撓全身的皮膚,卻拿這些四處亂跑的毒針毫無辦法。

特級之間的對決,往往因為一招的偏差,便定勝負。

殷北卿隨後落地,步步朝她靠近,似要補刀。

顏鈺見狀連忙衝上去,“彆,還不能殺。”

她對楊佩沒有什麼過多的憐憫,之所以阻攔也是為殷北卿考慮。

想做女皇,就必須遵守規則。

金國的女皇不僅要實力,更要民心,顏鈺說過要讓殷北卿坐上王位,可並不是想把她變成一個暴君,如果這樣,她千方百計阻止她黑化又有什麼意義。

楊佩手段殘忍,但表麵功夫做得足,政/務上對賑災扶貧和多元教育極為重視,也因此俘獲許多支持,民間甚至有很多要她連任的聲音。

殷北卿在這裡殺了她,不論理由,傳出去之後百姓隻會知道,她們愛戴的女皇死了,那殺死她的殷北卿就是十惡不赦的魔頭。

如果真的這樣,殷北卿這禍害的頭銜是怎麼也不可能摘得掉了,到時候即便過五關斬六將成功當上候選人,最後也照樣過不了票選環節。

殷北卿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可她骨子裡最討厭各種規則的束縛。

隻不過……自家神女的話也不能不聽。

得找個折中的辦法。

想著,她抬起骨扇,尖刺一段對準楊佩,冷冷地俯視她,“選吧。”

她將選擇交給楊佩,是硬氣地繼續應戰,還是為求保命退步求饒。

認輸求饒,這類字眼一向為金國人所恥,楊佩又貴為一國之皇,她今天要是在身邊這些親信的親眼見證下出聲求饒,等於是放棄了所有的尊嚴。

楊佩捂著心口,費勁地睜開眼對上殷北卿的目光,那樣的輕慢,那樣的高傲不可一世。

同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

她曾經也像殷北卿驕傲過,直到今天才知道,特級與特級之間的差距也會如此之大。

但不論她多麼想否認,現實已經血淋淋地擺在她眼前。

或許這整個皇宮……不,就算是整個金國,也找不出一個人能與眼前的女人打成平手。

思及此,楊佩屈辱地閉閉眼,無力地說,“我輸了,你們離開吧。”

“離開?”殷北卿輕聲笑,“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是了,現在可不是楊佩要放人走,而是她在請求殷北卿手下留情。

楊佩攥緊了拳頭,指甲用力到快要將掌心的肉扣下,她咬牙,“你還想怎麼樣。”

殷北卿直起身,拉過一旁的顏鈺,將她推到身前,兩手從身後扶住她的肩膀。

“和我的神女,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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