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明天還有早課,就不和你們個小朋友敘舊。”媯蒿聽到話,立刻隱身鑽入她的魂域內,鬱茯桑離去前似好老師一般點點仲蒲,“好孩子,下次彆再逃課,我可記得你。”
她身形最靈活,要逃誰也不好攔住,其他人也知道這一架多半打不起來,說失落也多失落。
倒是……
“你和她走得很近嗎,小蒲。”雪積不悅。
“說過話啊。”仲蒲撓撓,老實回話,“她和我不是一個路數的,我就是單純的不愛上她的課。”
在場就她一個人是體術係的,鬱茯桑叫得出她也不奇怪吧。
“仲蒲確實是不愛上那女人的課。”阮月冺側過,看向顏鈺,“倒是有其他人愛上。”
顏鈺剛才對李恪巳使得體術,明眼人看得出來和鬱茯桑是一個路數,招是同樣的招,但每個人做起來就有各自的味道。
鬱茯桑最擅長地降低氣息減弱存在感,近身於無形,還有那遊蛇一般無影的腳法,顏鈺可算學個八分像。
不會看眼色的滕荊芥傻乎乎接話,也衝顏鈺問,“啊?怎麼光記得那女人的身法,之前老大教你的不夠用嗎?”
聞言,顏鈺那咳嗽的老毛病立刻犯,她兩手拉住頂的外套向內一收,自己的臉遮起半張,嘴裡含糊地答,“腿疼,回去。”
……
咳嗽是裝的,但腿是真的疼。
這點殷北卿也是知道,所即便內心百般不爽,還是一聲不吭給人送回去。
彆人不知道,共吃共住的她還能不知道麼,顏鈺前天按照那本小筆記上的點,自己一點點摳的套招細節。
但即便知道,她心裡也覺得不快活。
“我的體術,不如她的有參考性嗎。”
屁股剛坐穩多久的顏鈺,立刻覺得渾身被針紮似的不舒服,“還好。”
“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的學。”
這道題簡直要顏鈺的命。
她為什麼不學殷北卿的體術?
答:因為她還想活久一點。
其實殷北卿平時雖然使靈法多,但她的體術也不差,隻是招式裡帶太多她鮮明的個人風格,旁人輕易學不會。
舉個例子,敵人打過來的一個拳,按照鬱茯桑的套路是先將攻勢解,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快速將對方解決。
但同樣的情況下,殷北卿想的絕對是:管她什麼拳,挨就挨下,重要的
第81章GUMEEKO殷北卿,“我頭一……
是一會兒怎麼好好折磨回去。
這人仗著自己皮糙肉厚去“挨打”,顏鈺可不行,她要挨上一拳,立刻原地吐血三升。
“她的招式要容易,上手快。”顏鈺隻能這麼說。
在殷北卿回味過來有什麼不對勁前,她立刻拿起一旁的膏藥遞出,放輕嗓音,目光柔柔看過去,“幫我。”
在更要緊的事前,殷北卿果然很快那點事忘,關鍵顏鈺平時倒個水不怎麼願意讓她幫忙,現在卻一眼信任地主動請自己幫忙塗藥。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對她來說很上。
可說,要是顏鈺用這樣的語氣要求她手伸到油鍋裡,她會毫不猶豫地照做。
罐子裡的膏藥是藺鶴歸送來的自製藥,治療肌肉勞損和跌打損傷有奇效,是市上買買不到的良藥。
殷北卿雖然一開始對顏鈺突然多出的一個師父多有不滿,但時間長她也看得出藺鶴歸對顏鈺是真心地好,也就收斂自己的敵意。
她輕輕褪去顏鈺的鞋襪,將她的褲子挽到膝蓋上,手指在罐子裡挖一塊白玉似的軟膏,捂在手心開。
開的軟膏帶著點淡淡的藥草氣味,她開始不怎麼聞得慣,還是在顏鈺身邊嗅得多,才漸漸習慣,現在甚至覺得這味道,能從後味中透出點人造香料有的清自然來,十分獨。
顏鈺的腿架在她膝蓋上,勉強能伸直,之前她為不在人前露怯,即便酸得要死還強做一副輕鬆的姿態,其實衣擺底下,小腿早就抽筋得不行。
“疼……輕點。”隨著殷北卿手掌落下的動作,她呼吸也跟著收緊。
顏鈺平時也挺能忍疼的,可這肌肉的酸脹和刀傷不同,它不給人個痛快,一直反反複複,還有那酸軟勁,不去管它難受得要死,管疼得更厲害。
殷北卿耳邊聽見她的細喘,掌心默不作聲地往後退分,重落在腳踝。
顏鈺的腳比她手掌大不出多少,瘦長且白皙,原本每個腳趾是如珠玉一般的圓融光滑,現在因為連日苦練,磨水泡重長好,已經起層薄薄的繭。
再往上的腳踝,瘦得她虛虛一握就能全部圈住,踝骨突得硌手,也就小腿肚子上還存軟/滑的肉。
手指稍稍摁下去分,就能感受到那糾結在一塊的脈絡,她從未有過這樣的耐心,一點一點地替人揉開。
顏鈺有點後悔剛才為堵住這人的嘴,拿這差事推出去。
即便這已經是某人克製之後的力道,可下手依舊輕重的,這哪裡是按摩,根本就是要她的命。
顏鈺兩手撐在身後,免得自己支不住直接斜倒下去,咬牙忍耐的時間長,眼睛裡竟然也逼出滴生理淚水,最後嘴邊還是憋不出,瀉出一聲不完整的低/吟。
“嗯……”
殷北卿隨著聲音抬起,撞見顏鈺帶濕意的眸子,像是剛叫人欺負過的兔子,受委屈卻不敢發作。
她瞧著那掛在睫毛上顫巍巍的淚珠,一時心癢,伸手抹去,“忍成這樣也不喊我停?”
“那你不得說我嬌氣。”
這時候殷北卿低總是很快,“我一次伺候人,不熟練。”
伺候這兩個顏鈺可擔不起,她縮縮自己的腿,“要不還是讓師父替我針灸吧。”
剛才還輕聲輕語的人聽見這話,立刻粗嗓音,手拽著她不聽話的腳踝往回扯,“不行,我來。”
好在顏鈺累一天,精神消耗大原本就覺得疲憊,在殷北卿有一搭一搭的“折磨”下,竟也奇跡般睡過去。
聽見頂氣促的呼吸變作均勻的節奏,殷北卿知道她是睡,手上也放大膽,三兩下揉散那僵硬的肌肉塊,藥罐子合上。
原本打鬥就約在晚上,加上她們回來這一通折騰,時間早已逼近淩晨。
她將睡得毫無防備的顏鈺抱上床,平放好,十分自覺地脫外衣一塊在她身旁躺下。
目光一點點描繪著這張看過無數次的睡臉,她卻忍不住回憶起兩人初見時候的場景。
從第一次被舉著發釵威脅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女子不是個善茬,看著柔軟溫順,卻是一身的逆鱗。
所她守著這朵白蓮,等她的綻放之日,等她展露鋒芒的模樣。
今天她終於等到,這雙纖細的手第一次染上鮮血,那樣的紅,那樣的好看,那樣的……引人矚目。
殷北卿知道,從前顏鈺多半是為活命才留在她身邊,可現在呢。
現在為什麼還不走。
“是不是隻要不讓你失望,隻要成為你期望中的女皇,你就不會走。”
殷北卿捉起顏鈺的手貼在自己的側臉,貪戀她身上的溫度似的輕輕蹭蹭,“全部會給你。”
所現在不走,後也就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