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無可救藥,顏鈺仰頭輕歎。
——可她也一樣。
換做從前的自己,怕是瘋了都做不出這樣的事來,隻不過她那點的瘋狂,與眼前人比起來還真算不了什麼。
“誰要你這樣的信徒。”顏鈺右手攥住她腦後的發,稍稍扯開,“你還是不信任我,貿貿然擋在我身前去墮魔,如果我做不到將你淨化,那你我現在都不可能站在這裡。”
想想顏鈺都覺得後怕。
殷北卿就著她的動作抬起下巴,漂亮的銀眸讓眯攏的眼簾擠做一縷細光,有種說不出的危險性。
她如蛇信子一般紅的舌尖探出來,在自己下唇的傷口上舔了舔,“你會要我的。”
不等顏鈺回複,她偏頭一口咬住她拽著自己頭發的手腕,正好咬在血契的圖騰上,鼻尖聞見血腥味她才鬆口將它吮吸乾淨,“這樣便不疼了。”
做完這一切,她又拿臉蹭蹭顏鈺的手心,流轉的眼波會勾人似的盯住她,“彆生氣。”
顏鈺準備好要訓的話一下咽了回去,視線定在她濕潤的唇,喉嚨下意識跟著一起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清心寡欲這四個字被扯得皮都不剩。
“嗬……”殷北卿唇勾起來,發現什麼弱點似的眯眯眼。
她滾燙的手掌貼著顏鈺光滑的背,指尖順著椎骨一節節向下攀爬,感覺到顏鈺逐漸收緊的背部肌肉,眼底的笑意加深。
顏鈺屏住呼吸,在殷北卿繼續下探的時候一把拉住手,反過來摁到她自己腹部的傷口上,“傷疤還沒好,就不記得疼了?”
“疼,疼得很。”殷北卿雙眉蹙起,賣可憐賣得煞有其事,她湊過來唇在顏鈺喉部碰碰,“所以你得賠我。”
顏鈺又吞咽一下,說不出話來,算起來這傷還真和她脫不了乾係。
“而且……你今天還沒獎勵我。”殷北卿抬手將頭發撩到一側,露出修長好看的脖頸,既然顏鈺不讓摸,她乾脆將胳膊伸直一塊搭到她的肩膀上,輕輕一勾,兩人身體緊緊貼合。
顏鈺手在空中僵了好一會兒,才忍住去抱她腰的衝動,隻是低著眼啞聲提醒,“你傷太重了。”
“你若是還這樣拒我於千裡之外,我傷得更重。”她勾住顏鈺的小指,將它引到自己的身前,“還是說,高高在上的神女,即便動了心也還是碰不得我這肮臟的身子?”
這句話一下讓顏鈺皺起眉頭,因為她知道殷北卿絕對是故意的。
她垂眸,瀏覽對方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狂熱的癡迷,叫人害怕卻不受控製地被拉過去,隨後心跳和四肢都與她一起墮入躁動失序的深穀。
沉默中,有什麼不理智的東西爆發了,但顏鈺還是強忍著,抬手摸摸殷北卿的發頂,“不洗了?”
不是愛乾淨得很。
殷北卿吊著水紅的眼尾看她,啟唇含一口自己手臂上傷口的血,以舌尖沾著舔到顏鈺上肋那處的肌膚,鼻音淺淡,“嗯。”
“好。”
顏鈺的鬆口在殷北卿看來就是應允的意思,可作亂的手還沒伸出去就被扣住,那病弱的身子以外人看不出的力氣帶著她走到岸邊。
目光尋找了一下,顏鈺勉強挑中一件還算乾淨的裡衣,將它撕開鋪到地上。
殷北卿開始還不明白顏鈺要做什麼,但對方接下來勾手指的動作瞬間將她變作沒有思考的獸,反應過來身子已經撲了上去。
她著迷地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全是宣泄的占有,做著這一切的時候顏鈺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背,類似一種鼓勵和安撫。
可那在她看來更像一種縱容,就好像她做再過分的事,也不會被嗬止,她盯著顏鈺身前被自己血染臟的地方,滿心想著眼前的人若臟些再臟些,直到變得和她一樣……就好了。
“輕點。”顏鈺捏捏她的耳垂,這個動作像是某種信號,殷北卿停下動作看向她。
“怎麼了?”
顏鈺對上她不解的表情,好像明白過來什麼似的,輕聲笑了一下,隨後左手在衣服上一撐,控製著殷北卿的手腕舉起到頭頂。
“我教你。”她清雅的嗓音向殷北卿身體注入一股冷泉,那些無處安放的躁動漸有平息。
她緩緩眨眼,看見顏鈺將發掖到耳後,稍稍俯身。
殷北卿無法形容眼前所看見的一幕,像是瞧見聖潔不染的謫仙落入凡俗沾惹情/欲的模樣,實在讓她興奮難耐。
她從未見過顏鈺臉上出現這幅表情,眸中含著令人微醺的慵懶,水打濕的長發貼著冷白的臉頰,讓她看上去像隻惑人的海妖,就算隻是靜靜呆在原地,對她也是一種極大的挑/逗。
“好美。”她伏在顏鈺頸邊輕歎,傷口還在溢血的唇蹭到顏鈺淡色的嘴角,紅被揉弄開來。
如果可以,請就這樣將我所有的罪惡都帶走。
顏鈺不語,卻毫不猶豫地將她剩下的喘/息全數含入口中,在對方安心地閉上眼後,又以手掌墊在她腦後,加深了這個吻。
血契之深,肌膚之親,不用言語,此時的二人也能讀懂對方內心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