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茯桑揉揉自己的手肘,“其實和你做朋友的感覺不錯,如果你能一直像現在這樣的話。”
這話讓知道那些事之後的顏鈺聽起來尤其刺耳,“但我不可能一直保持這個狀態下去,維妮卡是這麼希望的,我也是。”
鬱茯桑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來不是她的錯覺,顏鈺就是有哪裡不對勁,往常至少還會和她閒聊幾句,但今天卻完全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
她跟上去,走在顏鈺身後,跟著她一路穿過大廳繞進長長的走廊。
十幾分鐘的路,兩人硬是一句話也沒說。
鬱茯桑餘光觀察巡邏守衛的動向,抓住時機,將顏鈺一把拽進旁邊一間堆滿雜物的隔間。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你好奇這個?”顏鈺仰起頭回視她,“我反而更好奇,你現在怎麼能保持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鬱茯桑沉下臉,但不等她問,顏鈺就自己說下去了。
“我還奢望你至少對自己的妹妹會有幾分心疼,倒是我高估你了。”
“你知道了。”鬱茯桑用的是陳述語氣。
顏鈺有一天會知道這件事,她並不意外,甚至說她正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明知道這裡是個狼窩,你為什麼還把鬱珂送進來。”
“嗬……”鬱茯桑突然低下頭去,頭發遮住半張臉,“那您說呢,我該怎麼做?”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當不上候選人,就隻能做瑪革會的人質。”
這是鬱茯桑頭一次卸下那層偽裝的麵具,這麼嚴肅地同顏鈺說話,她甚至要極力忍耐,才能安耐住不去掐顏鈺的脖子。
“你以為她是怎麼活下來的。”鬱茯桑一步步走近,壓迫感隨之遞升,她輕聲喊著顏鈺的名字,“顏鈺,既然你早就把我當成惡劣至極的人,又為什麼還指望我有那些柔軟的情緒。”
“你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顏鈺沒有半分退縮,反而一下看穿她隱藏在眼底的情緒。
“紅手印是你留的。”她突然說道。
鬱茯桑根本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冷酷漠然什麼都不在乎,如果真是這樣,她也不會有那麼大執念,非要去策劃一個物種更替的計劃。
顏鈺想,她早該猜到的,那衣櫃的結界是瑪革會的人下的,而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已經死去的主家以及在瑪革會裡與這件事相關的人。
在這些人裡,唯一有可能留下線索,引導她們去打開衣櫃的人就隻有鬱茯桑。
“你想要我去做的事情為什麼自己不去做。”顏鈺幾乎要壓不住聲音,“你既然這麼怨,為什麼不自己動手,為什麼要把我和她卷進去?”
即便顏鈺再壓抑,也不可能藏住她眼神裡的情緒,鬱茯桑看著她,忽然露出一種“原來如此”的表情。
她伸手掐住顏鈺的臉頰,迫使她的頭仰起與自己對視。
對視許久,她都不見顏鈺有任何該有的反應,於是終於在心裡敲定結果。
“**術對你不管用。”鬱茯桑又開始往前麵回憶,仔細想平日相處時顏鈺不對勁的地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顏鈺沒有正麵回答,“你要是想說便去說,反正被發現了,也無非就是在我的脖子上再加把鎖的事罷了。”
“不。”鬱茯桑鬆開手,“尊敬的神女大人,我怎麼會出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