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裡,顏鈺依舊不知疲倦地泡在魂域和盼盼對練,直到她感覺到有人靠近,這才暫停練習走出魂域。
轉頭,她看向坐在窗台上一副吊兒郎當樣的鬱茯桑,顏鈺擦擦汗,“你就不能找個正常的時間段來嗎。”
“白天被發現的可能性大。”鬱茯桑笑著跳下來,“你高估那些天萊人對我的信任了。”
顏鈺不說話了,直接向她攤開手。
鬱茯桑搖搖頭,手指夾著一顆淡藍色的晶球遞過去,“每回都等到你有求於人了,才會想起還有我這麼個合作夥伴。”
“你從我這拿走的東西,比你給我的要珍貴百倍吧。”顏鈺話裡有話。
鬱茯桑聳聳肩,假裝沒聽見她說的,“東西送到,我就不多打擾您了。”
她一腳才踏上窗台,便感覺身後一陣風突然襲近,肌肉一緊連忙憑借敏捷的反應能力躲開,隻差一點就要直接從這幾十層的高樓掉下去了。
“神女大人,您又來哪出?”
顏鈺神情淡漠地收回手,“來都來了,不如陪我練會兒。”
鬱茯桑兩手抱臂,歪頭看她那憔悴的臉色,“事情不都已經按照你預想的在進行了,用不著這麼逼自己。”
“時間不夠,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麼,你總不會想著要從這遠遠趕赴惡靈穀去救人吧。”鬱茯桑提醒她,“上次的後果還沒讓你吸取教訓嗎,就算你把人救下,作弊的帽子她也摘不掉了。”
鬱茯桑話畢,顏鈺很長一段時間沒回答,倒是突然盯著她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你身上最近的味道和以前不太一樣。”
“有嗎。”
“有些類似金騰花的味道,叵萊人常用它來做成香包凝神定氣。”
“頭一次聽說,長見識了。”鬱茯桑笑容漸淡。
……
此時的殷北卿已經坐上去往惡靈穀的馬車。
同行的隻有一名車夫,等到惡靈穀附近百米左右,她也會離開。
殷北卿坐在後座閉目養神,這是她最後休息的時間了。
不過她也沒能維持這個狀態多久,因為一到這種安靜的獨處時候,她就總忍不住想東想西,大多是些不好的事情,越想心越靜不下來,還不如找點事情做。
想著,她又拿出臨行前顏鈺給的那個福包。
有過上次的教訓,她拿到這東西的第一時間就打開看過,裡麵除了一管密封的血,剩下的就是一張字條。
但是這次的字條上沒有留話,隻有幾行數字,如下:
35243327-25-
352433241
22315325-
352433241
她垂眼,盯著手裡的東西看了很久,久到快把顏鈺寫每個數字的筆畫習慣記住,甚至要把紙盯穿了才收回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殷北卿就是有種預感,這次的情況會和之前幾次完全不一樣。
偏偏她又把自己臨行前的話記得很牢,她承諾過顏鈺,會凱旋歸來的。
她拿出筆,在紙張的背麵寫字,才起了一個開頭又立刻把它劃掉,最後皺著眉頭將它揉成一團塞進兜裡。
在裡麵待得實在太壓抑,殷北卿忍不住想掀開簾子和外麵的車夫交換位置,沒想到這時候對方正好停下馬車。
“殷大人,惡靈穀到了。”
殷北卿走下車,給了車夫一些錢便獨自一人向路標指引的惡靈穀去。
遠遠的她就能感受到從穀中傳出來的能量波動,慢慢靠近那處到近一些的距離,就會發現這周圍連土壤都發生了變化,它潮濕柔軟又帶著黏性,短短幾步就將她的鞋底腐蝕掉薄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