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職不在大小、俸祿亦不在多寡,萬一哪天陳沐想去馬德裡王宮坐坐,這對阿爾曼薩是份保障。
倒不是阿爾曼薩認同明國多,隻是他在新西班牙這個地方,沒得選,這離馬德裡遠、而離常勝更近。
“這東西沒什麼用處。”
對於橡膠製品,阿爾曼薩是這麼說的:“在寒冷的夜晚出門參加聚會,等到了彆人家披風已經能立起來;穿著膠鞋在上午出門,走一段路鞋底沒了,還有橡膠帽子在熱天會把貴婦人的頭發黏住。”
“我被派到這來當總督之前,哭樹汁確實流行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人們發現它除了新奇沒彆的用處。”
阿爾曼薩搖搖頭道:“以後哭樹就少了,以前這裡漫山遍野都是哭樹,後來與其讓奴隸打理哭樹,還不如讓他們去礦山挖銀,哭樹圓就廢棄了,還有些種植園連根鏟了換種玉米、甘蔗,現在連印第安人都不管這東西了。”
“大帥……”單憑這個稱呼,陳沐就知道阿爾曼薩跟楊廷相處得肯定不算壞,以前都叫陳將軍的,這會兒倒是滿臉真誠:“我知道你在找這個,不過它沒有大的用處。”
“與其花心思在這上,不如多從大明帝國運來絲綢和瓷器,那批貨物在歐洲賣得很好,每個人都有利可圖,當然,您是賺的最多的。”
賺的最多?
陳沐:“我沒有!你們這是誤會了!”
知道了西班牙人對橡膠的使用方式後,陳沐心中大悅。
彆人沒有把橡膠變成資源的方法,他有啊!誰不知道硫化鞋的大名,名字上就說出了它是怎麼做的。
這讓他有心情和阿爾曼薩胡扯。
“你們都不知道,一匹絲綢從大明賣到這兒,經曆數不清的工序,每一道工序都要花錢,何況還有渡海三萬裡的運費,這全都算在成本裡啦,一匹潞綢賣到這,成本就得有九千。”
陳沐說著撇撇嘴:“何況,這綢緞又不是我的,也就瓷器上有陳某題字的,能給我些潤筆而已。”
陳爺這話可真的不能再真了,綢緞又不是他的,整個交易都跟他沒有關係,他十分驕傲地抬手指天道:“這在你們那難以相信吧?官員和教士在貿易中上下其手,哪裡會有陳某這麼高風亮節,對,高風亮節。”
說他賺的最多這不是開玩笑麼?
誰還貿易啊。
笑話!
咱都印錢兌銀、設卡收稅不好?出力不討好地貿哪門子易去?
阿爾曼薩心知陳沐是不會將真實情況告訴他的,何況他也不打算做買賣,陳沐聽就聽了,不聽就算了,此時拱起手道:“即使大帥不召見我,我也正打算過來,半個月前一支英格蘭海盜襲擊了墨西哥城東岸,被守軍在陸上擊退後向南去了。”
“恐怕他們的目標的巴拿馬。”
“巴拿馬?”
聽著陳沐這句反問,阿爾曼薩從瞪大眼睛的陳沐臉上看到滿滿的難以置信,接著更不明所以地見陳沐笑了,從憋不住的嗤笑到仰頭大笑。
“去哪兒不行啊,去巴拿馬,活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