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規模剛剛好,夜不收以前入蒙古小營也是如此,都是小規模倆仨人,不著甲胄身穿虜襖藏小牛角弓,攜淬箭深夜入敵營,找到馬匹臨近步射翻,以配合大軍行動。
隱匿、迅捷、勇敢,是他們的主要技能。
當然像格鬥的能耐也有,但並不突出,不穿鎧甲一個打倆已經非常厲害了,而且往往這些人身兼武藝,卻沒有用武之地,幾個小兵在敵營裡頭動武,亡命式的刺殺賊酋還行,一旦被發現就要麵臨一個打十個的必死之局。
相對而言更重視的,是摸到賊人身旁的技巧,與四目相對心不驚肉不跳的膽量。
丁海很清楚他的莊客們還沒準備好進行更危險的事。
牌坊後麵就是丁家莊的矮牆,在原本不知屬於哪個貴族的莊園外,丁海和眾人堆砌起一道半人高的土木矮牆圍住莊子,他還打算在矮牆外修兩道壕溝,一道引河水護莊、一道布設倒刺陷坑。
不過莊子裡算上婦孺滿打滿算不過百人,工程太過浩大,開春還要種田,單靠他們要做完這事至少要等到明年秋天,所以就單單修出矮牆,北方備三所邊哨、南邊修了渡口留福船一艘,發現敵軍大股行動就撤到河南去。
寒冬臘月裡,各個穿皮褲套棉襖的莊客都不太願意動彈,丁海並不認為衣裳單薄還鬨饑荒的法蘭西人會在這種時候動兵。
但他想錯了,真有頭鐵的。
莊客們都對著桌子排排坐攥著木筷隻等高湯小餃出鍋,莊子裡移民北渡時從岸邊修道院帶出來的小鐘突然被敲得連綿不絕,從遠處猛地馳回一騎,不是高頭大馬,是一匹西班牙小毛驢,驢背上是丁海的妻弟王洋,剛騎過牌坊就耐不住小毛驢的速度翻身躍下。
“姐夫,打北邊兒來了群乞丐!”
還真彆說,這小毛驢被丁家莊打扮得挺漂亮,身上穿著紫色的花布棉襖,尾巴上紮著各色布條被編出小辮還懸著個鈴鐺,走起路上丁玲桄榔亂響。
莊子裡頭所有人都盯著院子正中間那幾口大鍋,婦孺忙裡忙外隻等餃子出鍋,丁海攥著筷子看著跑進莊裡的妻弟道:“乞丐?”
“邊境上過活都不容易,北邊鬨饑荒,能幫一點是一點,給他們準備玉米麵。”
丁海話音剛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王洋撐著膝蓋道:“不是姐夫,他們看著像乞丐,但都拿著刀劍長矛和火槍,興許是來搶糧食的賊人,六十多人,離莊八裡,現在興許還有六七裡路,快能看見了。”
啪!
削得直溜的木筷被拍在桌上,丁海起身道:“咱在口外活了七年的人,北虜騎兵都給咱搶了,這幫子乞丐也敢來,娃兒們還愣著做什麼,婦孺把牲畜趕進堡裡,所有男丁開兵庫武裝起來——守莊子。”